鑒于上次聚會的不歡而散,文榆再難相信邢惟的鬼話,很難得的是,邢惟也再沒有找她。
文榆過了相當輕松的幾周,幾個人再聚在一起,誰也沒想到是在醫院。
沈如婷臨盆了。
這給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
文榆不是第一個到的人,她半夜關機,手機永遠打不通。到了中午,文榆才收到消息。她急忙趕到醫院,幸虧母子平安。
沈如婷有些圓潤的臉包裹在被子裡,和旁邊的小孩似的。
她依依不舍。
”小孩出生條件不好,是早産,要進特殊的育嬰室。“說着,護士便拿走了她的孩子。
沈如婷臉色看起來糟糕,文榆走到床邊,蹲下來,額頭抵着她,“你感覺怎麼樣?”
她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默默落淚。
“她一直這樣,不說話。”莊寒雨一直陪護,孩子的爸爸不知所蹤。
文榆看向她,她的臉色也不怎麼好,半夜臨時破羊水,她一個人不能開車,也叫不到車,她肚子痛到發抖。
她的父親在外談生意,觥籌交錯間未接起電話。
她打電話給文榆,毫無意外,她沒有接。
接着隻好打給莊寒雨,聽到情況,莊寒雨立刻丢下半夜被吵醒的起床氣,開車送她到醫院。
迎接她們的就是長達9個小時的生産。
“哎,她不同意剖腹産,隻好等着陣痛順産,到最後什麼力氣都沒有了。迫不得已才轉剖。”
“這是兩頭受罪。”很明顯,莊寒雨不同意她的決定,“但是為什麼突然早産,之前醫生不是說都很好嗎?”
床上的人依舊是不發一言,她累極了。
莊寒雨耐心即将售罄,文榆趕緊打發她走了。
文榆隻是在床邊看着她,她依舊不發一言,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為什麼不說話呢……”
沈如婷還是閉着眼。
他就是這個脾氣,她隻有在受委屈的情況下才會這樣做。
“是不是受委屈了?”
文榆等待着回答,等到的卻隻是兩行熱淚。
沈如婷痛苦地在慘白的床上,掙紮,懊悔,但仍舊不說話。
好吧好吧。
是那個孩子便宜的爹沒錯了。
文榆在醫院陪床,第二天她的爸爸來了,後來她才離開。
這些天,文榆一直在想,究竟是為什麼呢,朋友們變得聚少離多,事情一步步變得不可控起來。
在她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莊文君來到了這裡。
在文榆打死也不承認那段過去的時候,莊文君好像也懂得了她的想法,閉口不提。
晚上九點,他在門口按門鈴。
本來文榆不想開,可是他堅持了好幾分鐘。
文榆隻好打開,面前的人一身淡粉色的休閑套裝,格外襯托他的膚色。本來文榆對男人穿粉色不屑一顧,但是對于這樣一個貌美的男人,她眼前一亮,她讓他進了門。
“吃飯了嗎?”
莊文君仿佛絲毫沒有感覺到她的不自然,好像真的是一個老朋友問候。
“吃過了,你呢?”
莊文君很淺地一笑,随着他的走動,文榆才嗅到一絲香水的味道。
他很少噴香水,明媚說的。
這是在孔雀開屏?
文榆不想妄加揣測,但是這個男人一舉一動都像是完美男人的代碼運行符号。
“一起去吃宵夜?”他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文榆本想拒絕,可沒想到他說:“正好我想解釋一下最近的事情。”
最近的事情?
沒什麼可以談的。
她又想拒絕,莊文具提前打斷了她。
“你知道邢惟新開了一家公司嗎?”
莊文君似乎不帶想法地看着她。
開公司太正常了,皮包公司一套又一套。
“不是。”
“他開了一家娛樂公司。”
文榆眉頭微皺。
娛樂圈撈錢容易,洗錢更容易,但是邢惟當初說好了一定本本分分做事,不知道為什麼邢惟非要開一家娛樂公司。
邢惟的審美十分單一——胸大無腦。
明媚有腦子,所以兩個人沒有走到一起。
文榆一直覺得男人大多差不多,所以明媚可以在男人間斡旋,鮮有敗績。
要說她的裙下臣,那麼她面前的男人也算一個。
男人一身粉衣,倒是顯得更加嬌嫩,讓文榆無故想起一句台詞。
罷了罷了。
“娛樂公司?什麼時候?”
“在明媚的公司開了兩個月的時候,他迅速買了家,然後挖走了她即将要簽約的藝人。”
靠。
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又糾纏在一起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準沒好事。
文榆也看向莊文君,他淡淡笑着,溫柔明媚。
好吧,看來夜宵是不得不吃了。
兩人步行去了一家大排檔。
一家莊文君看起來根本不會去的地方。
“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呢?”
莊文君從冰櫃裡拿了瓶啤酒,給文榆放了瓶汽水。
芒果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