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沒怎麼看,先喝了一杯。
大排檔裡人非常多,老闆根本顧不上,看起來有幾個幫忙的,也是手忙腳亂。
“看來是要等一會兒了。”
這家大排檔叫“東北人民一家親”,确實東北口音的很多,背景音樂聲音開的很大,裡面在放二人轉。
“不好意思,久等了,您看點點什麼?”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着一塊花圍裙過來了,聽起倆倒像是南方口音。
“有麻辣兔頭嗎?”
“有的,大份兒小份兒呢,”小夥兒确認了下就兩個人,“建議小份吧,可能吃不完。”
剩下的莊文君點了幾道招牌菜,“還需要什麼嗎?”
文榆搖頭。
“那就先這些吧。”
“好嘞,您稍等啊,人有點多,有事兒您招呼!”
小夥子一股風似的走掉了。
麻辣兔頭……這麼多道菜,莊文君非要點這個,他現在已經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最近和邢惟聯系了嗎?”
文榆搖頭。
莊文君看向她,文榆低着頭看向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說沈如婷生了個男孩?”
文榆點頭。
“小孩滿月你要送什麼東西?”
說到這個,文榆煩透了,她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
“你要送什麼?”
終于來了點興趣,莊文君長線釣魚。
“我打算送小孩一把金鎖。”
應該的,很多人都送這個。
很好的禮物,拿他送了,文榆送什麼?
文榆不是什麼送禮物的高手,她打算送個相機,小孩媽媽都能用。
“我送她一個相機吧。”
莊文君想了下,溫和地笑了,“很好的選擇。”
說完便上了第一道菜——涼拌黃瓜。
“邢惟新簽了一個女明星,最近演的古裝戲上了,反響很好,不知道你看過嗎?”
文榆不記得人名,但是她可能見過。
“叫什麼名字啊?”
莊文君拿起小碗,舀了碗南瓜湯,放在她面前。
“好像叫喬惠敏。”
“不認識。”
不記得這個名字,可能看到臉能認出來。
莊文君看着她的臉,不像做僞。那他真的不明白了,為什麼邢惟非要把喬惠敏從明媚的公司裡挖出來。
他查到的資料顯示,這個女人和文榆來自同一個城市,莊文君猜想這才是邢惟要把她挖過來的原因。
再往下查的時候,邢惟就打來了電話,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上一次查她的個人過程還隻是簡單地一張紙,但這次,助理帶來了百十來頁的資料,裡面的事情大多混亂,時間、地點等都是不可考據的。
再查下去也沒有了意義,所以他直接來問文榆。
但是她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過了幾天,邢惟來接她一起去吃飯,到了地方才知道原來是家宴。
“你們家的事,我去幹嘛?”
邢惟躺着閉目養神,“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當然要問你了。”
“醜媳婦也要見公婆,是時候了。”
文榆懶得理他。
“對了。”邢惟紅着一雙眼看她,他好幾夜沒睡個囫囵覺實在是太累了。
“我給你辦了個經紀公司,簽了幾個藝人。過幾天來公司簽合同嗎,我留了一個辦公室給你們,最近來面試的人很多。”
文榆前幾天就知道這事兒了,但是她沒想到是給她的。
“為什麼?”
邢惟又閉上了眼,似乎睡着了。
“沒有為什麼。”
“你沒幹什麼壞事吧。”
邢惟不說話了。
車子在車流裡穿梭不止,文榆突然間又到了一個岔路口。
她不是個張揚的人,所以她的反應在邢惟的預料之内,就在文榆想着他睡着了的時候。
那小子又說話了。
“莊文君告訴你了,對吧。”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不想讓你閑着,我到什麼位置,就會把你托舉到什麼位置,這是我們這麼多年說好的。”
他縮在一身髒紅色花紋的西服裡,面料看起來像是絲綢,條條紋理,雍容華貴。
他的家人前幾天搬了回來,他又開始前前後後地忙活。淡淡的黑眼圈把他襯托的更加細膩白皙。
他還很年輕,路還很長。
文榆莫名其妙想到了這裡。
然後她想:她是不是也喜歡邢惟呢,朋友間的喜歡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還在一起,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存在戀人般的喜歡。
終于到了宴會的停車場,鑰匙交給門童之後,兩人攜手走進電梯。
邢惟走到25樓,電梯打開,文榆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個子很高,她身披一件暖黃色的圍巾,最新款的寶石項鍊倒是黯然遜色了。
那是以為電視上的女明星,正好,電梯打開,喬惠敏也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文榆覺得她的眼神裡似乎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