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嫉妒,不見吃醋,文榆像一個記者,隻在乎真相。
莊文君是有些難過的,一個不會吃醋的女朋友就像是一個在家不會叫的小狗,她沒有領地意識,說明兩人依然不夠親密。
“做朋友可以,愛人不合适。”
不合适,太大了。
不合适早該不合适,為什麼現在才離婚,說到底是有原因的。
但是他不說,文榆也不要深究。
“好吧。”文榆躺在床上,太累了,閉上眼睛。
莊文君看着她疲憊的影子,一時沒有動。
她連深究的意思都沒有。
不在乎。
第二天一早,開始拍重頭戲,各個部分要配合時間,明媚很早就進入情緒,喬敏慧站在文榆身後,漫不經心抽了根煙,“你有信心嘛,老闆?”
文榆在調試機位,光替已經在走位,總導演在設計動作,給兩位演員講戲。
文榆沒有理她。
很快開拍。
文榆守在攝影機後面,這場戲是總導演主導。文榆萊多學習學習。
時間緊任務重。
“action!”
争吵、推搡、大罵、窗台、破裂、墜落……
一步步都死按照劇本走。文榆的心逐漸踏實了。
“停!”
導演露出了會心的笑,開始給明媚上威亞,這個時候有人尖叫一聲,才知道明媚指甲倒翻出來了。
導演過去看,隻見延長甲已經斷了,血迹斑斑,甚至還在流血,前面硬生生被撕裂出來一個口子。
十指連心。
明媚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來。
關于這棟樓的拍攝時間隻有八個小時,包括籌備時間。
根本不夠用。
如果要就醫,劇情内容就要少很多。
明媚擺擺手,“沒事,我能忍。”說完就走到戴威亞的老師那裡了。
導演一思索,敲定,叫一組醫療團隊來,現場上麻藥。
文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愣了一會兒,下一秒,手就被包裹住了。
莊文君拉住她的手,隻見他帶着條淺灰色的圍巾,人顯得青春年輕。
“喝杯咖啡。”
他将她拉進懷裡。
“是不是吓到了?”
輕聲問。
文榆沒有被吓到,隻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她愣愣地擡頭看他,像是在尋求幫助。
從下往上看,莊文君的臉現在還沒垮,真是個奇迹。他鼻梁高挺,眼窩深邃,看着不像是純血。
他的嘴唇很薄。
嘴巴閉起來的時候,難免有些不近人情。
“就按劉導的來吧。”
他異常平靜。
文榆的心忽然一抽,似乎是被刺傷了。
少年夫妻,多年恩情,撫養子女,同舟十年。
她忽然就不看他了。
猛然間,她又想起來他的那件咖啡店。
在他結婚之後,咖啡店改了名字,文榆親眼看着他安裝上去。
MISS MING
用的是花式美體,很漂亮,文榆看了很久才看明白。
自此,文榆已經很久沒有去那家咖啡店了。
明媚忍着痛,拍完一遍之後,醫療團隊才到,打了局麻之後止痛,明媚才繼續工作。
一張明豔美麗的臉,此刻已經淚如雨下。文榆這個時候偷看莊文君,隻見他在一旁回消息,似乎是覺察到她的視線,他立刻擡眸,笑了下。
終于這一小段劇情已經結束,明媚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文榆看着她準備上車去醫院,于是她坐到椅子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一擡眼,隻看到明媚站在牆角處,莊文君一手端着iPad,似乎在看郵件,另一隻手捏了隻煙,蹙眉聽着她在說些什麼,突然兩個人都看了過來,明媚白着一張臉慘慘地踱步過來。
“是這樣,”明媚仍然笑了,“離這裡最近的醫院是尚恒,”
這個文榆大概知道,很貴的會員制私人醫院。
“之前我們沒有離婚的時候是這裡的會員,但是——”
明媚停下來,微笑看着她。
“這和我好像沒有太大關系。”文榆無可奈何笑道。
明媚看出來她不想管這邊的事,但她還是繼續說了。“莊先生仍然是VIP客人,雖然我不再是了,我想用一下莊先生妻子的名義就醫,他的意思是讓我問你同不同意。”
文榆很輕地蹙眉,視線看向莊文君,他戴着黑色的藍牙耳機,也看向文榆。
這個踢皮球的奇葩。
這些事情不都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嗎,分财産的時候難道沒分明白嗎。
“我沒有意見。”
“那就是同意了。”明媚道謝之後,向莊文君道謝上了車。
莊文君看着兩人分開,對着耳機裡的人說道:“沈小姐,稍等片刻。”
說着,他開門進了一間儲藏室。
“請說。”
剛才莊文君接到一通境外電話,他照例不接,連打三次,莊文君沒有好脾氣地接起來,結果電話那頭人是沈如亭。
“不要告訴文榆,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