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她嘟起嘴來,誇張地反駁。
文君他一笑了之,牽起她的左手。
他們找了一家普通的面館,文榆要了碗臊子面。
該說不說,真的很好吃,面條特别勁道,一看就是純手工。
文榆吃的不多,倒是文君把自己的那碗吃了之後,還把她的清空了。
于是又往山上走。
“走錯了。”他拐去了小路,那是上山去寺廟的。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親了下,“沒有錯,走吧,去廟裡看看。”
可是早就關門了啊。
文榆把大衣攏起來,文君見狀,他把兜裡的羊絨圍巾拿出來,圍在她的脖子上,“山上冷。”
“哦。”
兩人一步又一步,到了正廟。
主持在吟唱着什麼東西,後面跟着他的徒弟。
看到他們一來,那群人圍了過來,繼續唱着。
我佛慈悲,恭喜發财。
文榆默念幾句,睜眼看到他竟然還是閉着眼,似乎在祈福。
“文先生?”
看着很有閱曆的和尚問,“聽您說要為我們寺廟捐香火錢?”
文君睜開眼,面前的蠟燭在他的眼睛裡跳動,他眼底晶瑩透徹。
“是的。”
他從外套的内襯中拿出一張支票。
文榆立馬湊過去,“嘶”地呀了聲,“你有沒有寫錯啊,沒多寫一個零嗎?”
這個金額的香火錢恐怕是要燒到人類滅絕吧?
他摸她的腦袋,大拇指摩擦她的耳朵。
和尚收下支票,看着波瀾不驚,竟然是一點驚訝之色都沒有。
接着,和尚帶着他們前往正殿,一路上文榆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畢竟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文君十分虔誠,規矩地磕了幾個頭,默默情願。
主持又開始念起了什麼,似乎是什麼祝福的話,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回響,文榆的心竟然緊跟着顫抖起來,等到她覺察出來,苦澀的眼淚流到了她的嘴巴裡。
她不知道被什麼所觸動,隻是她看到文君的眼睛裡,同樣是苦澀和幸福。
一番動作,主持問他們還有沒有别的請願。
文君搖頭。
主持似乎不解,“二位新婚?”
實際上并沒有結婚,沒想到文君說是的,文榆偷看他一眼,在神明面前撒謊不好吧。
文君絲毫沒有撒謊的窘迫,他十分從容。
主持為他指明方向,“往下走,那個偏殿是供奉送子觀音,二位要不要去看看。”
文君的表情松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的痛苦,他苦澀地擺手。
“去,我們去。”文榆拉着他,規規矩矩請了願。
“請願不可太貪心的。”他隻是陪她跪在墊子上,他擡頭,清晰的下颌線讓他更顯鋒利。
文榆解釋道:“我隻請了一個願望。”
“我再請一個。”
他呆呆地看着她,文榆依舊年輕,依舊漂亮。
他隻恨自己識人不清,平白無故耽誤了好多年。
神明在上,請保佑她,希望她幸福健康。
文君在此,隻請這唯一的願。
·
王溪河生了個兒子。
文君代表兩人送了份中規中矩的禮,婉拒了孩子的白天宴。
沈如亭最近見了很多次,很多時候是在家裡,文君總是陪伴在文榆周圍,沈如亭開玩笑:“他真是跟了你的姓還不夠,還想把自己的腦袋别在你的褲腰上。”
文君隻是笑了笑,有些嘲弄地笑了,“我倒是也想。”
沈如亭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文榆旁敲側擊這麼久,她滴水不漏,當然也沒有透露她老公的任何情況。
或許她真的過得幸福吧。
“小孩呢,我都好久沒有見她了。”
她皺起眉頭,“太調皮了,送去學舞蹈了。”
小孩都是這樣的,“有照片嗎?”
紅色的口紅塗到了外面,沈如亭絲毫不在乎,“有的啊。”
她很高興,“我給你找找。”
她拿出來手機翻來翻去,文君忽然叫她,“要吃飯了。”
阿姨做了飯菜,文榆看過去,“這不是還沒好嗎?”
文君讓她坐下,他去拿碗筷。
“讓如亭也來吃飯。”
文榆把她叫來,隻見她似乎不高興了,“哎呀,我拿錯手機了,這是工作機,我說呢。”
那就下次有機會再看吧。
沈如亭性格還是一如既往地活潑,她總是說一些能讓桌子上所有人捧腹大笑的段子。
唯獨,文君心不在焉。
他打開那份關于沈如亭“老公”的文檔,隻看到小安給他标注在首頁的字——假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