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姨得逞的小眼神,一時間都分不清她是小孩,還是陶姨是小孩了,到是夥房如此熱鬧,卻未曾見到暝期。
黎叁柒本想問,但後面站着家丁,她最終沒問出口,隻能詢問道:“有什麼要我幫手的嗎?”
椿兒推搡起她的背,道:“哪有壽星在生辰這一日自己動手的,要動手也是這些家丁,你就快些離開這,回房好好休息。”
黎叁柒拒絕道:“我覺得幫忙會多些樂趣的。”
椿兒道:“才怪,食物都被小姐看光了,驚喜不就沒了嗎。”
黎叁柒最終被推搡出門,椿兒把周圍的家丁全部叫去幫忙,這倒是給黎叁柒獨自一人的安靜時光。
她看着椿兒攔在門口不讓她進,有些好笑,椿兒真是,和以前沒有變化。
黎叁柒想了想,打算還是回房寫寫接下來的計劃,剛走到房門口,就看見蹲在房梁上的暝期。
“暝期?你蹲在上面做甚?”黎叁柒擡眸,不解的詢問道。
暝期見人回來了,連忙跳下房梁,拉過黎叁柒的書心,寫道:“跟我走。”
黎叁柒好奇,繼續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暝期寫道:“好看的地方。”
黎叁柒思索片刻,想了想:暝期,還真是有心,罷了,跟過去看看也無妨。
“行。”
一句行字,暝期熟練的一手攬住黎叁柒的肩膀,兩人騰空而起,兩人一起輕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黎叁柒也沒了一開始的緊張,但興奮總是有的,每次感覺自己能跳這麼高,有種在天上飛的錯覺。
兩人快速的穿梭在樹林中,直至十幾分鐘後,暝期才慢慢停下。
暝期帶着黎叁柒坐在樹上,他輕輕扒開樹葉,露出外面的景象,黎叁柒驚喜的望着。
晨光如鎏金澆築在西安城頭,十二丈城牆化作盤踞山脊的巨龍,青灰牆磚上風雨蝕刻的溝壑裡流淌着液态陽光。戍衛玄甲在城堞間列成星辰軌迹,寒鐵反光與金芒碰撞出細碎虹彩,仿佛天官正用銀針在鎏金屏風上刺繡天罡陣圖。
如此美景,看着黎叁柒移不開眼,道:“這山頭,竟能一眼将西安看個遍,雖然景色雖小,但也也好看了吧。怪不得詩人熱愛為每一處景色作詩,那我豈不是,也能高詩一手。”
金光俗罩滿池外,
落下神色人間樂。
不知繁華似景街,
煙火之上曼西安。
黎叁柒将詩作出,伸出手心,等待暝期的誇獎。
暝期并沒有伸手,而是聲音沙啞的結巴吐出兩字,“好……詩。”似是覺得自己聲音過于的小,他拉高了自己的音量,道:“好好…詩。”
黎叁柒驚喜的看向暝期,生怕自己聽錯了,詢問道:“你再說一遍?”
暝期嗫嚅許久,黎叁柒很耐心的看向他,整的他嗫嚅半天,嘴硬是沒張開。
紅暈爬上暝期的耳尖,他說話可以很利索,但不知為何面對上黎叁柒,嘴巴就跟不聽使喚似得,不願意多說,不過他自己把這事都歸功與自己的演技太贊。
黎叁柒的眼裡就像裝滿了星辰大海,她笑的兩眼彎彎,露出可愛的兩個小酒窩,道:“沒事,暝期,你還年輕,等你會說話了,姐姐給你錢去考功名。”
暝期抿嘴,吐出一口氣,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眼神堅定,道:“姐……姐。”
黎叁柒的笑容停了一瞬,暝期還以為這稱呼不好聽,立馬改口道:“黎……叁叁……柒?”
黎叁柒依舊沒動,暝期隻好小心翼翼繼續開口:“那…那,小姐?”
黎叁柒不動的原因是欣喜,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叫自己姐姐,還是那種不咋會說話的小美人突然喊你姐姐,還叫自己名字,又叫自己小姐的,是個女人都會驚喜的說不出話吧。
她捧着小美人的臉,捏住對方臉頰上的肉,試圖看出這是假的,可小美人吃痛出聲,不解的詢問出聲:“不……不能這麼叫叫嗎?”
身為比小美人大一歲的女子,簡直,小美人真是可愛的爆炸,突然有些可惜,小美人是個少年了。
黎叁柒收起自己罪惡的手,道:“叫我小姐即可,我就比你大一歲,況且,你現在是我的護衛。”
暝期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黎叁柒,道:“生辰…快樂。”
黎叁柒低眸,道:“沒想到你居然記得我的生辰。”
暝期道:“那日…雖…太匆忙,但記憶深刻。”
黎叁柒接過盒子,道:“謝謝啊,你竟如此用心。”
盒子打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枚樹枝狀的木簪,黎叁柒調侃道:“沒料到你還會這些啊。”木簪的表面光滑,一看就是打磨許久的,外端是幾個分叉出來的樹樁樁的裝飾。
暝期微微紅了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繞了繞後腦勺,道:“我…有有,三位姐姐。”
不知是不是黎叁柒的錯覺,她竟然看見暝期提起姐姐二字後,眼神變得落寞,這也使得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黎叁柒連忙問道:“你竟然有三位姐姐啊,那還真是最小的孩子,你的姐姐們很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