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信号彈設置成這樣,就是給那些想認輸的弟子們一點激勵,看能不能激發出他們最後的意志。
沈清淮持續冷淡輸出:“不用想都知道折枝會上知道他身上魔族血統的人肯定會作妖,我提前說好,早點認輸總比在場上露出魔氣連累我強。”
009:……好功利一宿主。
謝渡卻心中興奮,他自然聽不到沈清淮和009的對話,但隻聽沈清淮裴江野對話便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徒兒對這個徒孫絕對沒有傳聞說的那種心思。
他很高興,小随舟最在乎的人,大抵是他。
再擡眸,看着已經開始秉燭調息的沈清淮,謝渡靜靜地陪着,良久,他敲出來主系統,懶洋洋開口:“喂,統子啊,給個準話呗,我究竟什麼時候能出棺材?”
主系統莫名其妙:“你出不去不是因為你自己的封印嘛,管我什麼事?”
謝渡聲音慵懶卻笃定:“你當我是傻叉嘛,之前你既然破開我的封印讓我進秘境,這棺材怎麼可能不行,不過是看你想不想罷了。”
他一針見血:“恐怕就算我能破開自己的封印,你也會有别的方法讓我出不去,強制性斷情絕愛嘛,我懂得。”
被戳破打算的主系統:……
該死的,這傻叉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它的确是有想讓謝渡永遠出不去的想法,畢竟就謝渡對他徒弟這個又癫又狂的樣子,很難想象要是真讓他出去,主神之位還能不能順利傳出去。
但是作為一個有b格的系統,它是不會說這些的。
主系統默默裝死掉線。
謝渡倒也沒咄咄逼人,隻是安靜地飄着,透過微弱燭光,沈清淮的每一根睫毛顫顫他都看得清楚,如玉溫潤的雪白肌膚,柔軟飄揚的烏黑長發,還有那飽滿漂亮的紅潤唇瓣……
他徒兒長得可真漂亮啊……
謝渡想,那個萦繞他多年的困惑,終于解開了。
怪不得他當年不敢看他徒兒的眼睛,原來是早已動心。
不知道他徒兒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啧,都怪他魅力無邊啊。
謝渡被自己不要臉的想法逗笑了。
倏地,一陣微風吹來,燭火搖晃,有要滅的趨勢。
看着沈清淮微蹙的眉心,謝渡立刻護住那道燭火。
見那擰起的眉緩緩化開,他才放下心來。
守了那截燭火一整夜。
·
第二日,折枝會。
沈清淮昨晚修煉一整晚,現下神清氣爽,十分舒服。
也是奇怪,他讨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即使是晚上打坐休息也一定要點燃一根蠟燭,不過往往那蠟燭都撐不到他調息修煉到盡興就會被風吹滅。
昨晚他想着等到蠟燭滅了再去點上,卻一直沒等上。
大抵因為沒有風吧。
沈清淮沒有在小事上過度糾結,而是集中精神準備接下來的折枝會。
折枝會本來并不值得他在意,但現在這關頭非同尋常,華玄之既然已經明确和他說要将仙門之主的位置傳給他,旁人未必看不出這個苗頭。
那麼,其他對這個位置感興趣的人,一定會借題發揮。
裴江野,就是最好的抒發口。
沈清淮并不覺得收裴江野為徒是一步錯棋,凡事有利必有弊,當年他收裴江野為徒,在仙門之中掀起軒然大波,其中不乏身上有魔族血統的修者稱他為大義。
既然已經得了利,那麼,現在有人借這件事将他和魔族扯上關系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水來土掩兵來将擋即可。
果不其然,剛落座,還沒正式開始呢,就有人按耐不住開口:“喲,那站在最前邊的就是清淮仙尊的愛徒吧,真是好氣度,挺拔又俊朗。”
沈清淮連個正眼都沒給他,懶懶斜睨一眼,是個二流門派的長老,元嬰後期,修為一般,人倒是挺能瞎蹦跶。
他不開腔,那說話的人讨了個沒趣,悻悻住了嘴。
本已無事,偏偏旁邊非要有人附和一句:“是呢,聽說還是這次登仙門門内大比的第一名呢,真是不錯。”
不說還好,一說對方就來了勁:“何止,聽說裴小友身上魔族血統沒出三代呢,真是不錯啊,魔族沒有靈體修煉困難,啧啧啧,這位小友應該是洗筋伐髓了吧,清淮仙尊還真是愛徒心切……啊啊啊!!!”
他的聲音突兀落下,再度響起已是驚恐吼叫,剛剛還在手裡穩穩端着的茶杯不知被哪來一股邪力輕輕一吹,整杯滾燙的茶水立刻全到了他大腿上。
這一聲喊完,旁邊坐着的人皆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地遞手帕施仙法,場面混亂,那位二流門派的長老更是狼狽不堪。
沈清淮看着這一切,停在桌上的手微微頓住。
他可以确定,不是自己出的手。
如此無聲無息卻又迅疾……會是誰呢?
和上次四師兄摔倒的場景如出一轍。
這股怪力,似乎總在他需要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