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統不吃眼前虧,它妥協了:“不過我可以調取之前存的數據,看一下劇情梗概。”
謝渡終于關閉了淨化模式,關切詢問:“統啊,是不是感覺幹淨多了,聽說這個模式能殺掉不少病毒。”
主系統:……
它從數據庫裡找到了關于這方世界的簡介,咬牙切齒道:“你們這方世界,是一本雙男主耽美小說,你在那麼多世界待過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謝渡不置可否,耳尖卻有些發紅。
他當然知道了,看來這大概率是本以他和他徒兒戀愛故事為主要的小說了。
主系統接着說:“這位徒弟年少時就對自己師父情根深種,卻苦于身上有魔族血統心中自卑,在被同門陷害被師尊抛棄後,終于墜入了魔道,成為了魔尊,然後攻上仙門,對師尊進行了……”
它看了眼那三個字,很懷疑真實性,謝渡……被強制愛???
主系統緩緩打出三個問号,在謝渡催促下艱難道:“他對師尊進行了強制愛……”
謝渡好歹去了那麼多世界,對這三個字不算熟悉但也不是不懂,聽完主系統那僵硬的機械音,他直接老臉一紅。
“哎,這個,沒辦法啊,我魅力無邊,徒兒怕我被别人搶走,嗯,可以理解的。”
他這麼不要臉的人,生平第一遭,感覺臊得慌。
主系統冷冷提醒他:“世界上這麼多師徒,你這麼确定是你倆?”
謝渡一下急了:“你當我傻啊,世界的主角肯定是最能打最好看的啊,你看,我長得好吧,我徒弟長得好又能打吧?”
“主角是誰不是很明顯嘛?”謝渡洋洋得意,大言不慚道,“有的統啊,我都不想說,這就是活脫脫的嫉妒!”
主系統:……
再理謝渡他是狗!!!
謝渡心情愉悅,轉頭繼續專心觀察自己小徒兒的無邊美貌。
他看沈清淮,沈清淮卻在看着水鏡中的裴江野。
當然,沈清淮的目光可沒有謝渡那種春心萌動的溫柔和羞澀,他眼神肅寒澈冽,隻有濃郁的審視意味。
他旁邊的雲修竹見狀笑了笑:“随舟覺得今日誰赢面大些?我看着江野進步飛速啊,今年恐怕是要花落含清峰了啊。”
沈清淮眼都沒擡一下,淡淡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到最後一刻,又怎麼能下定論呢?”
雲修竹卻熟稔地促狹一笑,開玩笑似的道:“說說而已嘛,我隻是覺得江野的實力很強,我賭他能赢,怎麼樣,随舟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沈清淮很讨厭他這麼喊自己的字。
他的字取出來,不是給雲修竹喊的。
而且,他對雲修竹這個人,很煩。
這個人總是莫名其妙在别人面前替他說話,仿佛是在明晃晃告訴衆人,他就是一個花瓶,一個脆弱而漂亮、總會被人護在懷裡的花瓶。
思及此,沈清淮語氣冷淡開口:“我不愛賭,修竹也盡早改了這毛病才好。”
“欸,”雲修竹擺擺手,“小賭怡情嘛,随舟認識我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我為人嗎?”
他說着話,還微微俯身靠近了沈清淮,沈清淮聞着他身上濃郁的草藥焦臭味,忍住厭惡,幾不可察往後退了點。
聲音依舊平靜:“認識雖久,卻并無朝夕相處過,我愚鈍,不知道什麼。”
雲修竹臉上的笑意一僵,旋即哈哈一笑道:“随舟說的是,那這兩日我去含清峰住住如何?與你朝夕相伴些時候。”
沈清淮幹脆直接扭身回到座位上了,得益于前兩千年的鋪墊,仙門均認為他的性格是“有話直說,不谙人事”,所以現在,他直截了當淡漠開口:
“含清峰冷清,沒什麼好地方給修竹住。”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換了旁人早該怒了。
但雲修竹卻依舊不屈不撓,緊跟着要過來,就在他擡腿一刻,旁邊那美髯飄飄的紫雲宮長老看到自己徒兒打架精彩處正高興,腳剛動,身子一歪竟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朝雲修竹摔去。
等雲修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躲不過去,兩個人結結實實疊羅漢一樣躺到了地上。
本來專心看比試的諸位長老都被這一摔看傻了,這倆人,一個是天下聞名的九階煉丹師,另一個是化神期的強者,然而現在……就這麼,直挺挺毫無臉面地躺到了地上?
今天這一個兩個全都中邪了嗎!
手抖的手抖,腳滑的腳滑,莫非此處磁場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雲修竹那溫潤如玉的君子外表終于有些挂不住。
紫雲宮長老更是面紅耳赤,扶着地手腳并用慌亂起來,尴尬道:“剛剛看到敏兒斬殺掉那九頭蛟,太激動了……”
華玄之忍不住蹙眉,他委婉提醒道:“諸位,我知道你們愛徒心切,想看得清楚些,不過這水鏡如此浩瀚,在座位上看也沒什麼的。”
“安全起見,諸位還是回自己座位上觀賽吧。”
衆人忍笑不已。
端坐在座上的沈清淮卻可以确定了,這絕對不是什麼手滑腳軟。
有人,正在暗中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