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臻順着火漆印的邊沿将信封拆開,沒有破壞紅色的火漆印。
“是熒光種子,”雪臻擡眸看着他,一雙眼睛被熒光映得亮晶晶,“可以帶回逐日庭播種。”
雪臻說這句話的語氣,介于陳述和征求他的意見之間。
所以他回答,“種在樓下應該是不行的,但是可以放在卧室養。”
他不由得發散思緒,逐日庭也是好起來了,以前别說養花,就連暫時圈養個未知品種的怪物放樓下都沒人管的。
哪裡像現在,種個花都要審批手續,他也不太好意思用自己的權限霸道越過審批。
他聽到昆蟲細小的嗡鳴聲音,送來花海馥郁甜蜜的味道,那朵剛剛被雪臻捧在手心裡嗅聞的花在風中閃閃發亮。
當他摘下火紅色的花朵時,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
隻是下意識地,将紅色的花瓣虛虛地握攏于掌心。
他歎了一口氣,對雪臻說:“你還是小小的一隻狐狸比較可愛。”
雪臻給了他一個不贊成的眼神,裡面寫着“你在說什麼啊”的字樣。
——如果像之前那樣,也不會令他這麼困擾了。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因為什麼而困擾,就像整個人陷入了柔軟卻巨大的棉花糖中,迷失了方向,看不清問題的全貌,更别說解決這個問題了。
不遠處,年輕的情侶在花海中綻放着笑容,幾個小孩子在打打鬧鬧。
“沒什麼,”紅色的花瓣從他的指縫中透出熒光,“我們該回去找鐘遠了。”
*
鐘遠站在一片粉色細小的花卉前等着,見到他們過來,便給他們看剛剛拍的照片。
一張張看過去,雪臻的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張照片上面。
“你還拍了我和星使?”
“是啊,”她将淩亂的碎發捋到耳後,“我拍的好看吧?你都不知道要在一片黃粉紅藍紫光中拍你們有多困難。”
“嗯,我應該謝謝你?”星使放低了聲音,“但是這個氛圍……”
鐘遠立刻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暧、昧?”
星使點頭。
“你們本來就是這樣嘛,”她明白對方不想讓雪臻知道,所以用詞模糊,“不是我說,但某個人的眼神簡直都能拉絲——”
頂着星使深沉的注視,她及時停住嘴,後半句話腰斬在微涼的夜風中。
離開這片花海後,他們又去參觀城市的标志性建築,也就是虹羽集團的總部,還有其他附屬的設施建築。
“說起來,”鐘遠微微一笑,“我能得到那顆寶石還要感謝你。”
“我隻是比較在意那本書寫了什麼,”雪臻轉臉回答她,“能赢得那顆寶石是你自己的功勞。”
“你是真的很在意野生狐狸的飼養指南啊,”鐘遠被狐狸旺盛的好奇心驚歎,“放心,會送給你一本完全一緻,但不會摸摸就被傳送到其他地方的書。”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刷着鐘遠的卡,從VIP通道進入建築内部。
她當然不可能帶他們來虹羽的機密機構參觀,而且話說回來,她自己也進不去虹羽的秘密機構啊。
所以她隻是帶着他們來其中比較有趣的地方玩。
“你來,”鐘遠熟練地一招手,“帶這兩位還有我,介紹一下這裡。”
星使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哎呀這裡布局錯綜複雜,我也記不住,”鐘遠擺手,“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人士來做,這樣才能效率最大化嘛。”
被她指名的年輕男人對旁邊的人交代了幾句,随後快走幾步到他們面前。
“三位請來這邊,”男人的語調沉穩,“乘坐這邊的電梯是不會被人打擾的。”
“……這些是下一場拍賣會的準備工作,”男人帶他們乘坐電梯,穿過走廊,路過空曠燈光展中往來的人,“雖然隻是預演,但除了珠寶首飾之外的所有布置都已經到位了。”
逐日庭曾經承辦過珠寶展覽,場地也比這裡要更寬闊,但布局設置卻很不相同。
比起逐日庭的珠寶展覽,虹羽的拍賣會更注重私密性,有數個專門的隔間屏蔽窺探的視線。
“對了,”鐘遠說,“烏瑟爾可能會親自在下下個月去你們那裡舉辦拍賣會。”
“虹羽在我們的城市也有分部,”雪臻回憶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你沒記錯,”她回答,“這應該是從末日降臨以來,他第一次有親自去都市的念頭。想不到其他原因,所以我隻能推測,他是想發展壯大你們那裡的虹羽分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