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真出了問題,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的……”賀渠表決心表到一半,魂體周圍忽然光芒亂閃,霓虹燈一樣,赤橙黃綠青藍紫,襯得小屋裡一陣詭異的迷亂,他茫然的攤開手掌晃了晃:“我去,什麼鬼?”
蘇岘小臉一沉:“你說什麼鬼?真言啊,說了假話磁場自有感應,你說什麼假話了?自己心裡清楚!”
賀渠:“……我就說沒想過要對你怎樣”
光圈再閃,紫藍青綠黃橙赤。
賀渠萬萬沒想到,這真言術居然應在這麼随口的一句話上,他能對小神棍怎樣?
難道還能……這樣那樣?
幾幅不可描述的畫面從腦海裡滑過,光芒頓時消失了,就跟剛才突然閃現那樣的出人意料。
賀渠在肚子裡卧了大槽,他想什麼了?他想對蘇岘……這樣那樣?
驚呆過後是無語。
死了又沒死透,卻猛然發現自己彎了,這是種什麼體驗?
他明明隻是在□□而已,什麼時候動的真念頭?
轉頭看看,黑暗中,那雙瞪着的大圓眼亮得動人心魄,他心虛的瞟向天花闆,可半秒後,又忍不住挪回來再看多兩眼。
蘇岘并不曉得大佬的心路曆程,就覺得這人眼神狗狗祟祟的,嘴上便不依不饒:“說啊,想怎樣?”
要是想過河拆橋圖謀不軌,拼着那筆助學費不要,那也要先下手為強了,他心裡默默念叨。
賀渠不敢開口,腦子裡忍不住的跑馬,幻覺在不停的冒出來,上演着日常情景劇。
是日後的某一天,蘇岘闆着臉質問他:“這麼大味兒,今天抽了多少煙?不要命啦!”“沒有沒有,和朋友談生意沾上的。”
“啪”真言一出,小神棍叉腰:“再說一遍?”
霓虹燈亂閃。
艹,畫面慘不忍睹,簡直窒息。
要不然……趁着沒人發現,現在再直回去?
“……說啊,怎麼不說話了?”
耳旁催促聲傳來,賀渠一個激靈,想也沒想脫口道:“我發誓真沒抽,一直忍着呢!”
?
抽什麼抽?驢唇不對馬嘴。
蘇岘有些莫名其妙,可把大佬逼到了賭咒發誓的,他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
而且,就算這人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現在真言加持之下,怕也不會再說出來了。
呵,防着點就是了。就他現在這情況,諒也翻不出什麼波浪。
蘇岘從鼻子裡噴出個“哼”,閉眼,翻身。
單方面結束了卧談。
賀渠逃過一劫,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這樣愣愣盯着人的背影,盯了一整晚。
早晨六點,蘇岘和鬧鐘同時醒來,他随手掐了,立刻起了身。
賀姓大佬沒像前幾天那樣貼在旁邊礙眼,遠遠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端子卧成一坨,團在他身前的窗台上。
蘇岘懶得去管,這周末回來最大的目的,是為了給那幾張防身符咒開光,需要他趁着晨昏交界之際,戒食,靜坐,冥思。
一魂一貓相當自覺,靜悄悄的杵在旁邊。
整套流程下來,再淨面淨手,随後擺上香案法壇。
蘇岘請出了梅淺留下的傳家寶,一枚由雷擊木雕刻而成的法印。
燃香供奉之後,甘露碗調和朱砂,少許白酒,再加上混合了檀香的秘藥粉塵,幹濕度調到最适合的程度,狼毫飽飽的沾滿了,在前兩天預制好的符紙上一筆一劃的仔細勾勒。
嘴裡默念着咒語,靈氣自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再被這筆壓縮在薄薄的黃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