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權限,蘇岘抽空強調:“馮特助,你還是叫我小蘇吧,蘇同學也行,什麼少爺不少爺的,怪吓人的。”
馮浩笑着點點頭,按開電梯,微弓着腰,擡手示意您先請。
禮儀之标準,裹着創口貼的五根指頭并得緊緊的,瞄到這一細節的蘇岘,心裡毛毛的進了電梯。
上到三樓,門一開,尴尬的情緒瞬間遺忘了,正對面的裝飾牆上,畫框中五朵向日葵在射燈下燃燒着炫麗的光,完全不懂藝術的蘇岘,也在那大膽肆意的筆觸與扣人心弦的氣勢中震撼到失語。
半晌,他終究沒能控住土包子造型,愣愣的問:“真迹?”
馮浩:“是的,前年的時候,賀董從西林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購得的,花了不少的功夫。”
他沒說花了多少錢,蘇岘也沒好意思問,生怕會被人怼上一句藝術是無價的,再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隻是光用想象,也能知道這幅傳世名畫有多麼的矜貴。
賀渠盯着某人大眼中反射出的金色光輝,給了一句最簡樸的精準打擊:“功夫是次要的,主要花了不少錢,折合下來快30億了,emmm,全兌換成紙币的話,堆在一起,大概就是個32立方米的錢垛子,重達40噸。”
“嘶”不愧是學數學的,這麼一說,感覺立馬就來了。
長寬高32米的巨型錢堆?估計可以塞滿他6個小窩。
蘇岘突然覺得剛才電梯錄的刷臉權限實在太過潦草,應該再驗個虹膜什麼的才夠保險。
他沉浸在金錢的魅力中不可自拔,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端子扒着他的褲腿叫喚:“岘岘,我還要喝牛奶。”
“……啊?”
被叫回魂的蘇岘,看了看手中的鮮奶瓶,安撫道:“好,進屋就給你倒。”
擡起頭,最後戀戀不舍的瞄了眼錢垛子,将視線轉向了走廊。
兩側走廊都有些幽深,一時分不清門的顔色,他隻能開口問:“房間在哪邊呢?”
一直安靜等在旁邊的馮浩,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此時等到了問話,才挂着滿分笑容向右做出了指引。
走了挺長的一段,終于看見了卧室門,僅憑這條長長的走廊,也能想象這裡面的房間大到了何等地步。
他正想開門,馮浩已搶先一步握上了門把,替他把門推了開,嘴裡介紹道:“三樓就三間房,對面是賀董的卧室,開始電梯出來往左側走廊的,是原來賀老爺子的,賀董吩咐一切照舊,一直維持着原樣呢。”
頭前還一口一個大渠,現在怎麼就滿嘴賀董了,蘇岘搞不懂馮特助的迷之變化,也沒能體會到這話裡的潛台詞,來之則安的“哦”了一聲,向房間裡面看去。
巨大的空間是意料中的,但與走廊濃墨重彩的裝飾感不同,是以米白的中性色為主,看上去十分的清新雅緻。
前腳進了屋,馮浩站在門邊道晚安:“蘇小……同學,好好休息,明早起身後按一下召喚鈴,會有人為您送來早餐,司機也安排好了,要去哪兒全聽您的吩咐,明天周一,公司的事情還很多,請恕我不能奉陪,我們晚些時候再見。”
“……哦,好,謝謝馮特助,晚安。”
等蘇岘回應完,馮浩關門而去,賀渠忽然有些擔憂的問:
“這房間顔色是不是太寡淡了?要不要讓人換成淺藍色系的?你宿舍還有家裡的寝具都是藍色的。還有,裝飾也比較簡陋,再擺個大些的書桌吧,我看你帶了些課本在包裡,還得做作業吧?現在這樣不方便……”
蘇岘撇了他一眼,你管這叫寡淡、簡陋?
光是看得見的地方,起碼就有他小窩兩倍大小,看不見盡頭的步入式衣帽間,衛生間什麼的,不知道還有多大,這是面積。
要是論材質,不管是大理石牆面還是地毯,抑或是實木家具,真皮沙發,牌子是肯定認不出的,但統統寫滿了頂奢二字。
再說了,借住幾天而已,什麼顔色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算了,懶得争辯了。
差距過大,争辯也毫無意義。
他在沙發上放下背包,尋了個淺口的杯子,将剩下的牛奶全倒了進去,擱在茶幾面上。
一直等待投喂的端子輕巧的撲騰,上桌開舔。
蘇岘并不走心的撸了一把,他被靠牆那張夢幻尺寸的大床吸住了,鋪着純白羽絨被,看上去雲朵一樣柔軟的大床。
柔軟得仿佛在用靈魂呼喚他,快來睡我吧……
餘光中,端子全神貫注的舔奶,賀渠還在仔細琢磨家具擺設,沒人注意他。
蘇岘迅速脫了鞋,小跑,起跳,張開大字。
四仰八叉的栽倒在雲朵堆裡。
再随意打兩個滾……
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