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粗着呼吸閉上眼,繼續忍受着祁良安的動作。
“不舒服嗎姐姐?”祁良安看她明明可以反抗,哪怕一個眼神,他就會有所收斂,但她什麼也沒做。
隻是落淚,隻是忍耐地、順從地落淚。
心甘情願為他而落的淚。
他嘴角挂着笑,低頭吻上她又一顆即将滑落的淚珠,食指從她舌底探過,向外觸及唇瓣内側。
“姐姐,你明明有很多問題想問的,為什麼不說話呢?”他兩根修長的手指已經沾滿了滑膩的液體,他将手從她口中慢慢拿出來,帶出好幾段銀絲。
“你好多水啊姐姐。”
祁良安說這話時似笑非笑,還帶着言外之意,賀矜善實在是羞得無地自容,偏偏身體其他地方還已經有了不該有的反應,她不想讓他發現,也不能被他發現。
她是賀矜善啊,是他的姐姐,也曾是他的老師,她怎麼能?
賀矜善再次咬牙試着挪動身體,發現自己的手似乎能動了。
祁良安應該是怕她掙紮的時候受傷,在金屬手铐圈上套了兩小截軟皮套,占據了二分之一的周長,但同時也減少了手腕和手铐間的距離,皮套幾乎要貼近她的手腕皮膚,她再怎麼掙紮,也脫不了手。
祁良安察覺她的動作,伸手牽住她,指腹上還沾着未幹的濕粘液體。
賀矜善再次無奈地閉上了眼。
“姐姐,你睜眼看看我嘛。”祁良安貼近她說着,說話的氣息輕輕噴灑在她的臉上,“這才剛開始,你就這樣受不了,過會兒可怎麼辦啊?”
他明顯又是話裡有話,饒是賀矜善并不沉溺于男歡女愛,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剛才那樣還不夠,他還想……更進一步。
“祁良安。”賀矜善終于睜眼,也是終于舍得叫一次他的全名。
即便那眼神依舊溫柔可憐。
但她對待祁良安一向柔和溺愛,即便隻是這樣一句連名帶姓的輕聲呼喚,對祁良安來說,也是一把紮向他心口的鈍刀子。
他臉上的笑完全挂不住了,剛才還多情孟浪的眉眼瞬間鋒利起來,他咬緊了牙看着賀矜善,牽她的手也加大了控制力度,不僅換成了十指緊扣的姿勢,還抓着她向下,将床單壓出一圈褶皺。
賀矜善當然能看出來他在生氣,但她又不能眼看着他和自己犯下錯事卻不阻止。
雖然自己和祁勝與時簽訂的勞務合同,但于情于理祁勝與都待她不薄,哪怕是合同已經到期,現在祁勝與不在,她也理應幫他看着點祁良安的。
要是今天真的讓事情發生了,那一個月後祁勝與回來,自己又該怎麼和他解釋?
祁良安才剛剛高考完,他還那麼年輕,而且……她們之間差的可不隻是年齡。
“良安。”賀矜善到底還是緩和了語氣,皺着眉為難地看着他,“我是姐姐。”
“姐姐知道,你隻是高考這段時間太累了,而且之前還生過病,所以才會……把對姐姐的依賴誤以為是喜歡。”
“你相信姐姐——”
“誤以為?”祁良安看着她擰眉冷笑一聲,“賀矜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賀矜善。
他又一次叫她全名。
“你真的以為自己很懂我嗎?”祁良安徹底生氣起來,“你憑什麼把我的喜歡定義成依賴?我喜不喜歡誰我自己不知道,你知道!”
賀矜善被他兇得閉了閉眼,祁良安看出她被吓到,不敢再繼續,但自己又實在生氣,壓着她皺着眉粗重呼吸了好幾下,直接鉗住她的下巴閉眼親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親吻賀矜善,真實存在的賀矜善,會呼吸、會掙紮、會哭會動會難耐地嗚咽哼聲的賀矜善。
他親得用力、親得發狠、親得不留餘地、親得忘乎所以。
我就是喜歡你,就是喜歡!很早就喜歡!一直喜歡!特别特别喜歡!
不是依賴也不是别的,就是喜歡!是真正的喜歡!
是你對你男朋友的那種喜歡。
是你想和他結婚的那種喜歡。
祁良安想到這裡,心口像是被人猛地插了一刀,疼得連呼吸都困難。
他擰着眉緩着呼吸,親吻的速度也變慢,手向後捧着她的後腦,含住她的唇舌一點一點舔舐着,撩撥着。
祁良安這個吻來得突然,也來得洶湧,賀矜善險些招架不住,剛才祁良安那樣生氣,她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分。
再怎麼樣,确實也不該直接否認别人的感情。
哪怕質疑真心不夠,也不該質疑真心的。
祁良安的吻終于平息下來,賀矜善想和他道歉,唇瓣相離的一瞬,一滴溫熱的淚落在她臉頰。
她看着眼前的人呼吸凝滞一秒。
祁良安,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