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吹風機停止工作,施荔耳朵終于安靜下來。
溫知聲慢條斯理收拾吹風機的電線,把它重新放入櫃中。
他背後仿佛長眼睛似的,即便是背對着施荔,也能猜測到她此刻正在看着自己,而且正在組織語言。
他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和車有關,趕在她問之前開口:“不用給我省錢,賺來的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嘛?我給你的卡随便用就是了,不用考慮金額。”
咦?
施荔疑惑了,她想問的還沒有問出來呢,他怎麼就回答了。
雖然施荔出身家庭不差,施溪任的公司越辦越大,家裡的條件好的已經不能用富裕來形容,可即便這樣,她的童年依舊過得緊巴巴的。
有施樂和陳玲琪在,她不僅要受到她們的冷嘲熱諷,就連上學的生活費也會時不時被克扣。
這樣的條件下,就養成了節約攢錢的習慣,即使婚後的生活很富裕,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過來。
溫知聲和她說過很多次,讓她刷卡的時候不要顧慮金額,隻要喜歡就買。
施荔物欲不高,平時除了添置生活用品和衣物以外,就是買畫畫用的材料。
材料她買的都是最好的,價格也比較貴,算是不小的開支,她覺得自己已經在努力花錢了。
聽到溫知聲這樣說,她也打趣着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最近剛好喜歡溫莎.牛頓的水彩,我打算把他們家的系列都買一遍。”
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施荔從不吝啬。
“你喜歡就好。”
施荔把車鑰匙随手放到床頭櫃上,抱起自己的枕頭就走,鐘曉還在樓下等她呢。
溫知聲将她的舉動看在眼裡,内心是一萬個不願意她走,即便心裡的私欲扭曲成一團,他表面依舊裝作淡然處之的神情。
見她要走,隻是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說:“和你朋友一起睡?”
“對呀,我想和她聊聊天。”
她抱着枕頭離開,房間門被帶上,房間頃刻間陷入沉寂,隻剩下他一個人凝望着她離去的方向,房間裡安靜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孤寂又落寞。
他想讓她留下,可他此刻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
或者說是扮演的身份。
鐘曉等了半天,可算把施荔等來了,她往邊上躺了躺,給她空出位置。
“觀察的怎麼樣?”她迫不及待詢問施荔。
“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呗,我覺得他和剛結婚的時候沒差,總不能是沒結婚之前就喜歡我吧?”她語氣有些沮喪,根本就看不出來。
施荔把枕頭放好,整個人平躺上去,陷入被子的柔軟之中,鼻息中除了被單散發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還有她自身沐浴露和洗發水混合的味道。
“你和他不是當過同班同學?那個時候你們關系咋樣?”鐘曉轉過身面對着她,一隻手撐着腦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