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開往霍格沃茨的列車上,赫斯提亞靠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項鍊吊墜,目光渙散地望着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
“砰!”
一聲巨響将赫斯提亞從思緒中拉回。她轉頭看去,馬科斯頂着一頭炸開的卷發,臉色陰沉地扔掉手中的紙牌。
“我不玩兒了。”
文達立刻皺起眉頭:“嘿!把你的牌撿起來,還沒結束呢,輸不起的家夥。”
“我不。”馬科斯冷冷地回絕,對着車窗玻璃的反光整理自己的頭發,卻怎麼也撫不平那些焦糊的卷曲。
他煩躁地站起身,拉開包廂門大步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兒?”文達從門縫裡探出頭,卻隻看到馬科斯的袍角在車廂連接處一閃而過。
文達氣呼呼地坐回座位,“真搞不明白,他脾氣怎麼又變差了,一整個暑假都奇怪得不得了。”她一邊整理散落的紙牌,一邊嘟囔着,“明明暑假前還好好的。”
埃迪意味深長地看了文達一眼,“也許他有煩心事呢。”他的目光在文達和赫斯提亞之間來回掃視。
“他能有什麼煩心事?”文達一臉茫然,完全沒有領會埃迪的暗示。
赫斯提亞卻突然感到右眼皮跳了一下。她看着埃迪拼命使眼色的樣子,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唇。
“算了,不理他了。”文達甩了甩頭發,轉向赫斯提亞,“赫斯提亞,你來玩吧。”
赫斯提亞輕輕搖頭,“我不想玩。”她的手指又回到了項鍊上,指尖輕輕描繪着吊墜的輪廓。
文達敏銳地察覺到好友的異常,放下紙牌湊到她身邊:“你怎麼了?上車之後一直心事重重的。”她歪着頭,試圖捕捉赫斯提亞躲閃的目光。
赫斯提亞撫摸着胸口項鍊的手下意識揪緊,但想起答應媽媽的話,搖頭說:“沒什麼……在想我的堂妹。”她随口了一個理由。
“達芙妮?”文達眨了眨眼。
“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她今年入學,我在想她會不會來拉文克勞。”赫斯提亞認真想了一下說:“她很喜歡看書,來拉文克勞會過得很好,但她應該希望自己能被分進斯萊特林。”
文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家族傳統?”
“嗯。”赫斯提亞的目光又飄向窗外,“她去斯萊特林克努特大伯全家都會開心的。”
等到晚上的分院儀式,事情不出赫斯提亞的預料。看着金色頭發的小姑娘開心地跑向最右邊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赫斯提亞失望地坐回長凳上,卻依舊為她用力鼓掌。
晚宴開始前,鄧布利多校長開始發表歡迎緻辭,他雖然很老了,卻總是給人以精力充沛的印象。
“歡迎!”鄧布利多教授說,“歡迎在新學年來到霍格沃茨!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大家說,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嚴肅的,我想不如在你們被這頓美餐弄得迷迷煳煳以前把這件事說清楚。”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你們想必都看到了,目前我們學校要接待若幹阿茲卡班來的攝魂怪,它們來這裡是為了執行魔法部的公務。”
聽到這裡,文達顫抖了一下抓緊赫斯提亞的袖子。攝魂怪是一種非常邪惡的,以人們的快樂為食的生物。剛才在列車上,一群攝魂怪上來搜查列車,抓捕阿茲卡班潛逃在外的犯人。它們闖入每一個包廂在每一個人身上聞來聞去,不少小巫師都吓壞了,現在都和文達一樣還心有餘悸呢。
“檢查列車還不夠!還要讓它們進學校!”背後赫奇帕奇長桌上一個帶着哭腔的女聲抱怨道。
“它們駐紮在學校這片場地的所有入口,”鄧布利多繼續說,“在它們在此逗留期間,我必須說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離開學校——攝魂怪不會被花招或者僞裝的欺騙。”
鄧布利多停了一下,很嚴肅地環顧了一眼禮堂,沒有人動,也沒有人發出聲音。赫斯提亞看向格蘭芬多長桌的方向,她想看一眼哈利,剛才坐馬車來城堡的時候就聽說哈利在列車上暈倒了。然而他們很巧地面朝同一個方向做,從赫斯提亞的角度隻看見他亂糟糟的後腦勺和一小半轉向羅恩的側臉。
“比較令人高興的是,”鄧布利多繼續說,“今年,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加入我們的隊伍。第一位是盧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補上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的空缺。”
赫斯提亞終于注意到教職工長桌最邊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盧平站起來,在所有穿着講究的教師當中,顯得格外寒酸。
“萊姆斯?!”赫斯提亞驚訝地脫口而出,随即意識到失态,趕緊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