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瘋子。
她趙聽瀾是瘋了不成,三年前放着正經的齊太太都不做,現在反倒是上趕着做他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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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聽瀾從頂樓套間摔門而走後徑直下樓敲開薛幸幸套間的門,開門的是個陌生男面孔,胸牌上别着奇森的logo。
薛幸幸敷着面膜,腮幫子鼓鼓囊囊的,“阿瀾,吃點?”
另一邊的顔馨正放松肩頸,整個房間都是精油的香味,她聲調也慵懶,“站那幹什麼,你看你灰頭土臉的,齊覃都快把你家搞破産了你還不多占他點便宜。”
趙聽瀾一聽也有理,進浴室前撥給前台一個送餐電話,食材用料到酒水一律要頂級。
熱水滾燙,趙聽瀾太久沒這麼放松過,如今知道齊覃心存那樣的目的後反而松了一口氣,她嘲弄自己到現在還會因為他不經意的話語而波動心神。
她披着浴袍走出去,美容師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時,對着她的臉塗塗抹抹好一陣,趙聽瀾都有些昏昏欲睡,房間裡冷不丁的傳來幾句煞風景的話。
顔馨刷着手機,頁面是個群聊,群消息一條接着一條的,她從上往下開始念。
“齊覃回國,趙聽瀾不得後悔死了,我要是趙聽瀾早一頭撞死了。”
“前任未婚夫搖身一變成了燕城新貴,眼看着就要入主齊氏,啧啧啧。”
“聽說今兒個趙大小姐闖了萬樾去找齊覃,難不成又想故技重施?”
...... ......
“先不說她趙家不如當年,單單就她悔婚這件事,整個齊家都恨她入骨,怎麼可能讓她進門。”
薛幸幸聽不得這些話,抽走顔馨的手機噼裡啪啦在群裡怼了一通這些沒什麼正事幹的大小姐。
顔馨:“薛幸幸,你不會用你自己手機回啊!”
薛幸幸把手機扔給她,“這種腦殘群,早退了。”
顔馨擡手把面膜摘掉,扭過身子趴在沙發上歪頭看趙聽瀾,“瀾瀾。”
趙聽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顔馨道:“你當時為什麼悔婚啊?雖然當時齊覃沒什麼實權,但手裡實打實的捏着股份,你追了齊覃那麼久,好不容易要結婚了,哎......”
趙聽瀾閉目不回話,整個人卻不由自主的陷入回憶中。
她和齊覃也算稱得上一見鐘情四個字,不過是她單方面而已。家世相當,門當戶對,整個圈子就這麼大,走到一起也算是水到渠成。
也曾濃情蜜意過一段時光,隻不過那時她深陷齊覃,連這段有預謀的靠近都不自知。
她性子高傲,婚期在即也不曾提過一句取消,反而仔仔細細的盤查一遍,後知後覺她到底有多可笑,他這種被放逐到綏城十幾年靠自己一步步走回燕城的人,滿心滿眼都是權勢的人怎麼會愛上她。
等到婚禮現場,她親口悔婚,場面一度失控,一向冷肅自持的齊覃都失了态。
任性也好,頑劣也罷,她确确實實從中得到了一絲快感,好像這樣拉他下地獄就能痛快千百倍一樣。
卻不曾想齊覃的大哥在參加婚禮的路上出了車禍,至今未醒。
那時趙家和齊家一面忙着處理齊琛的事,一面忙着處理他們的事。緣起緣落,兩家鬧的不可開交。分開是必然的,不過好在他們還沒來得及領證。
趙聽瀾自嘲的想。
算是報複嗎。
大概是吧。
她收回思緒,睜開眼時眼底多了一絲情緒,聲音也寡淡,“沒什麼,不合适。”
顔馨覺得這話實在搪塞人,還沒出口反駁,套房的門被敲響,服務員推着滿滿一車食物走進來,身後跟着主廚,擺在桌上的酒是齊覃常喝的山崎。
自從那瓶酒被放到桌上後趙聽瀾就沒說過話。
送過來的食材是按照她的口味,送來的酒是他用來示威的。
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趙聽瀾,他勢在必得。
“今兒這頓借了齊總光。”顔馨叉了塊牛排塞進嘴裡,說話含糊不清的,“愣神呢?不趕緊吃。”
“沒胃口。”趙聽瀾把手邊的牛排往她倆那推了推,“你和幸幸吃吧,有點事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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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齊覃看着面前的監控頁面,等到趙聽瀾坐車離開後他屈起骨節輕敲桌面,臉上閃過一絲玩味。
陳秘書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站着,頭一次猜不透老闆的心思,隻膽戰心驚的回,“送去的餐趙小姐一口沒吃,那瓶酒倒是帶走了。”
齊覃皺起眉,方才監控裡頁面裡趙聽瀾手上空空蕩蕩的,他示意陳秘書繼續說。
陳秘書連冷汗都不敢擦,磕磕絆絆的說,“路過一樓衛生間,倒了。”
頓了兩秒,覺得齊覃臉色瞬變,他又補充,“估計是趙小姐為着趙氏的事對您發脾氣呢。”
齊覃站起身,信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個江景,眼尾輕佻,“由着她去,明天記得把安德烈請過來,就說我要見他。”
“見安德烈?”陳秘書記得安德烈和他們沒有業務往來,有業務往來的是即将續約的趙家。
“記得喊上趙氏的其他股東,消息放一放,撤掉齊氏一半的安保,明天誰也不準攔她進來。”
“什麼?”
“讓她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