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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病剛好半個月,連中藥都沒停,讓她脫衣服?
齊覃清晰捕捉到趙聽瀾眼神裡那一絲‘你是禽獸’,破天荒的他主動解釋,“拍賣會,造型師一會上樓給你換衣服。”
趙聽瀾羞恥的别開臉。
齊覃看了眼時間,沒頭沒腦的說,“距離拍賣會還有兩個小時。”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
趙聽瀾當然不想,誰會想大病初愈就死在床上,她拔腿就往衣帽間跑,“你叫造型師上樓吧。”
禮服裙是秋冬新款,淺紫色漸變抹胸,魚骨設計露出細膩腰身,整條裙子波光粼粼,細鑽鑲嵌。
更像是一條婚紗裙。
造型師說裙子是齊覃親自選擇,趙聽瀾滿眼都是對金錢的欣賞聞言隻是動作停頓了一下,病了一場腦子反而清醒了,腦殘才會和僵屍人計較。
趙聽瀾最近幾天養出些肉,穿上這條裙子剛好撐起來。頭發被盤起來,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眉眼精緻高貴,傲的像隻天鵝。
她摸着光秃秃的脖頸在展櫃裡挑配飾,逛了一圈她有些意興闌珊。齊覃突然走進衣帽間,往她身邊推過去一個黑色絲絨盒子。
趙聽瀾拆開絲帶打開盒子—— 一隻滿鑽頸圈項鍊躺在盒子裡,邊上配着同款戒指和耳釘。
頸圈咔哒一聲,趙聽瀾低着頭,齊覃站在她身後,微涼的指尖滑過的頸側皮膚,她忍不住瑟縮又催促,“你快點。”
齊覃盯着鏡子裡的趙聽瀾,從後面虛抱住她,下巴搭在她頸窩裡,落下一個很涼的吻,“很美。”
趙聽瀾找出一雙十厘米恨天高,抽出一條披肩裹住裸露的肩頸,高傲的仰起頭顱,“走吧。”
車裡暖氣開的很足,趙天瀾困意席卷而來,突然眼前遞過來一個紅色本子,她眯着的眼睛一下睜開。
“房本?”
齊覃:“清苑的房子過戶到你名下了。”
趙聽瀾謹慎的翻開房本又問道,“要不要簽個贈與協議?我好歹也算工傷吧,被你關在清苑半個月,天天都要悶死了。”
“不過關幾天就有套别墅,這樣好的買賣以後可以多來幾次。”
齊覃不知道從哪抽出一份合同,封面上清晰标注着贈與協議四個大字,他冷冷開口,“讓你在家養身體就是關了?我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不讓你出門,你自己每天悶在家裡我還能拎着你出差不成。”
趙聽瀾從他西裝内側口袋掏出一支筆落款處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妥帖的吧贈與合同和房本放到随身攜帶的托特包裡,嘴裡念念有詞的。
“我都被你姑姑打了還不算工傷?”
此話一出,一向波瀾不驚的齊覃罕見露出一絲詫異,直呼她大名,“趙聽瀾,半個月前你氣虛貧血還宿醉一場,你把姑姑都打成那個樣子了......”
齊覃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完這句話,索性轉移話題,“床上才算工傷。”
趙聽瀾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瞪大,車裡擋闆并沒有放下來,陳萬青還在前面開車,她結結巴巴的罵他,“你變态吧。”
齊覃突然心情變好,把玩着她手指,不緊不慢的給她吃顆定心丸,“陳秘書是自己人。”
自己人也不能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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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在顔氏旗下的酒店舉行,趙聽瀾那件薄薄披肩面對十一月的寒風顯然沒有任何作用,最後披着齊覃的西裝拿着展品冊踩着小碎步邁進展廳。
顔馨算是少東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小禮服,脖子上挂了一串黑珍珠項鍊,瞥見趙聽瀾身上的西裝對她擠眉弄眼暧昧一笑。
趙聽瀾無視她的目光,半個人挂在齊覃身上費力的挪動步子,“一會讓陳秘書回家取點厚衣服,我要被冷死了,冷死算工傷吧?”
齊覃吩咐侍應生拿幾張暖貼過來,“冷死也不算,在家裡就讓你拿個外套出來,現在倒好,金主爸爸還要給你外套穿。”
趙聽瀾吸吸鼻子,“我最近作息規律,中藥養生,非常怕冷。”
看在房子的份上她拆開丢給齊覃兩張暖貼,“我這個金絲雀還是很貼心的。”
齊覃意料之中的拒絕她的好意,她不在乎的全貼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絲絲溫熱流進身體裡才打起精神翻開展品冊。
排名第一頁的就是一塊沉香木,看着下方的出産地她不自覺的撇撇嘴,心裡腹诽瘋子又來收藏破木頭了。
齊覃有個廣為人知的愛好——收集沉香木料,必須得是原木料才可以,任何成品手串雕件統統不放在眼裡,起初趙聽瀾不太了解沉香木材價格,一度絮絮叨叨齊覃不懂收藏。
後來她跟着齊覃參加一次拍賣會,看見他眼都不眨的拍下那塊将近四千萬的頂級沉香木世界觀都崩塌了。
這樣價格的破木頭齊覃有十幾塊,甚至還單獨辟出來一個房間專門保管,走到哪帶到哪。
大概頂級有錢人的癖好都是這樣的。
趙聽瀾往後翻頁,顔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遞過來一杯熱水,“看在你剛出禁閉的份上,今天有件好東西我就不跟你争了。”
什麼好東西?
她又往後翻一頁,看見那串海螺珠嵌珍珠的項鍊瞬間了然,近幾年成色好的海螺珠可謂少之又少,面對顔馨的拱手相讓她欣然接受。
等顔馨走後,趙聽瀾用那隻熱乎乎的手貼上齊覃的手背,眼睛完成月牙,唇角勾着,“你說我要什麼都給還算不算數。”
齊覃餘光瞥見在她手肘下面壓着的海螺珠項鍊,四平八穩的道,“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