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按道理應該是高級系統将低級系統吸收才是啊……
“系統升級至14.0版本,現已開啟人物檢索列表。”
原穗禾聞言,站直身子,立刻查看,她發現任務檢索欄中全是已死之人,包括顧聲、不鹹山的少年以及孟苡仁等,這些都是穿越者,穿越者身邊亮起的點便是被這些人殺死的數量。
顧聲一人所殺不多,倒是被他殺的部分穿越者,一人身上都背着數百條人命,比起人物檢索列表,倒更像是死者統計名單,足有一萬三千一十人。
其中穿越者全是男性,而死亡名單裡卻是女子偏多,大多都是原身的妻子、母親、姐妹。
原穗禾下滑,翻到了那個屍女,她名叫“顧桐”東仁國人,現年也不過26,原顧聲的童養媳。
那邪靈奪舍顧聲之後竟對顧桐一見鐘情,留她一命,卻不耐煩顧桐的反抗,将她活活殺死煉成屍女,以自己的氣喂養,成為行屍走肉。
不止顧桐,還有孟苡仁的母親,東仁新任驸馬發妻,供着丈夫讀書、科考,誰料丈夫走馬上任,她便被休下堂,兒子遭人投毒,偷了鲛人鱗,不遠萬裡,乞行而來,最終死于親子之手。
吳耀姊的母親,亦是如此,文君早寡,辛辛苦苦拉扯大兩個孩子,卻被親兒子殘忍殺害。
這些女人鮮血淋漓的荒唐人生,卻隻是紙上潦草幾字。
叫原穗禾如何心安理得,完成任務,回到現代,繼承億萬資産?
她緩過神,打開顧聲的行囊,裡面500滴紫漿參液盡數用完,幸好還有25塊接骨竹,一堆雜七雜八的珍奇法寶、符箓,最妙的是顧聲的那隻眼,瞳孔内刻咒字自帶陣法,入陣之人無條件參與賭局裡,且有增加氣運、提高勝率之效。
挺好……不過現在還是先去拿無字書要緊。
換上一身黑衣,原穗禾難得奢侈一把,直接用神行符瞬移到國都十裡外的山洞中。
此時那位盜寶的男子沒了先前的狼狽,憑借自身強大的恢複力和原穗禾留的藥,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女孩卻不妙,她蜷縮在火堆旁,到了夜裡失去陽光的抑制,蟲蠱開始在她的丹田處翻湧、啃咬着每一寸筋骨,每一個夜裡她都要忍受肝腸寸斷之痛。
感受到人的氣息,男子還未來得及站起來,原穗禾已經蹲下來替女孩把脈了。
看清來人,男子這才松了口氣。
“她這蠱中了多久?”
“半年有餘。”
“如何中蠱?”
“吃食中被人投蠱。”
“知道是誰投的?”
男子不悅道:“這與治病有關?”
“好吧,”不說就不說,原穗禾也不勉強,“出去,我的秘法也不能讓人看到。”
待男子不情不願出去守門,原穗禾才從納戒中掏出匣子,毒蝶展開火紅的翅膀,停留在手上。
“去,把她體内的蠱毒吸出來。”
毒蝶順着女孩的耳朵進入上丹,順經脈而下将所有蟲蠱吸收殆盡,耳後長蟲褪去,沒一會兒女孩便恢複生機。
毒蝶從嘴裡鑽出時,身子大了一倍,仙靈們驅趕着它,回到匣子。
待男子走近,原穗禾攤手——“無字書。”
男子不言,冷眼扶起妹妹,見她臉色紅潤,呼吸沉穩,這才從懷裡将書掏出來,遞給原穗禾。
原穗禾接過書,也不放,而是笑着問:“你的眼睛,要我替你治療嗎?”
這人一直強裝無事,實則在盜寶子時,雙眼就被炸瞎,此前全靠感知天地之氣的變化行事。
“你叫什麼名字?”
“天冬。”
“你們之後要住哪?”
“與你何幹?”
“這麼兇做什麼,你忘了,你還要教我畫符呢,何況你和你妹妹都要休養,不如和我回家?”
“你要拿什麼借口帶我們回去?”
***
隔日,原家聖女打馬過街從伢人手裡贖下一清隽男奴作面首的事,便插翅飛滿整個國都。
天冬換完衣服走出門,一把木劍橫架脖頸之上,袁玉竹冷臉看着他。
“玉竹,做什麼,對他客氣點。”原穗禾信步走來,身後跟着天冬的妹妹蘭芝。
袁玉竹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哼”一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