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絕佳眼力,穩穩一抛,刀尖正中“一等獎”,原穗禾得意一笑,自己可是從小就能用銀針擊中動物的穴位。
“一等獎,無相水,見不可見之物。”
原穗禾搖晃着手裡的玉瓶,瓶中水隻有半盞,少得可憐。
不可見,不可見……無字書?
原穗禾掏出無字書來,白瓷一樣的書本閃着微微熒光,紙頁薄如蟬翼,卻散發着濃郁的靈氣。
或許可以一試。
原穗禾小心翼翼滴落一滴無相水,無字書頁面上驟然顯出一個“魂”字,她大喜,将水漬抹開,恰好可見——“移魂換魄術”五個字。
“練此術者,一季内可與活物随意交換靈魂。”
連着滴上十餘滴,無相水正好浸透整頁紙完完全全顯露出術法的步驟,原穗禾卻大失所望,因着第一條便寫道:“畫符之人需還虛境以上。”
她往背面一翻,“燃血破境術。”
“練此術者,可燃燒周身精血以十年壽命為代價換取十個時辰破境至還虛,專門用來練移魂換魄術。”
不是……寫這本書的大能怎麼如此促狹。
十年壽命換三個月移魂。
原穗禾不再猶豫,令諸仙靈守好院子,咬破手指,以血畫陣,原穗禾已然大汗淋漓,身上本就有傷在身,失血過度,整個身子薄如白紙,搖搖晃晃。
随着最後一筆落下,鮮紅的血陣若赤蛇狂舞,原穗禾兩足互交,跏趺坐于陣法中央,血水排山倒海而來,院外的天霎時變了景,陰風習習。
萬年參若有所感,從藥簍中探出頭來,見原穗禾所畫邪陣,良久長歎一口氣,閉合四盤,不讓外人察覺。
火焰順着繁雜的陣法由外向内燒起,下一瞬将陣中之人點燃,原穗禾強忍疼痛,穩穩調息,結印的手快出殘影來,腳背的傷皮肉湧動愈合。
白狐丹田之氣徑直流向原穗禾體内,幹涸的丹田氣海翻湧,一顆金丹悄然而生。
再次睜眼,所見所感截然不同,她能聽見院外枝桠伸長的聲響,整個國師府下人的腳步聲、嬉鬧聲,父親在書房翻過一頁紙,母親手中的針紮進綢布中,天地之間的每一息靈氣,眼前白狐毛發中透出的皮肉——一清二楚。
這便是還虛境嗎?
無邊的力量果然會讓人着迷,原穗禾抑制住内心狂喜,将白狐抱入懷裡,不能浪費一點時間。
日轉星移,用盡最後一個時辰,原穗禾再次睜開眼,擡手是毛茸茸的爪子,跳下來,轉身便看到呆愣愣的“自己”。
用這個視角看自己确實挺神奇的,原穗禾還未來得及感受,長鞭“咻——”一聲抽動風浪,打在地面,萬年參怒罵:“你這小丫頭,真是膽大包天,修煉邪術也不知避着人,要不是我在,你已經被抓進水牢了,明白嗎?”
萬年參的長須将白狐捆住,“你到底是誰?神樹布置鎖魂陣後,再無人可以随意移魂,你為何能突破鎖魂釘進行移魂換魄?”
白狐瞳孔深邃,道:“原川斷。”
萬年參一驚,長須化作的捆繩松了下來,“你……鹿、鹿韭……”
“她知道。”
白狐眉頭一挑,笃定:“你會幫我的。”
原穗禾一早就奇怪鹿韭對原川斷的态度,後來所見每一個提及原川斷的人都很奇怪。既然是滅世魔頭,鹿韭為何要補齊他的魂魄,俞青黛又為何提到他滿是可惜,更何況系統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讓她看到原川斷的畫像。
這人必定與主線任務有這莫大關聯,會想到系統曾說“遭奸人所害”說不定……系統的終極任務就是複活原川斷?
“叮叮叮”風拂金鈴,上京的敲鐘聲傳遍國都下京每一個角落。
飛鳥抛下府報,原穗禾攤開——小滿日,青雲賽,登榜首,入天極。
下列是屈指可數幾條規則:
1.每十二個時辰青雲榜積分更新一次。
2.累計三千積分才算畢業。
3.福禍本相依,入秘境者生死自負。
4.行兇殺人者自動退賽。
再往下便是密密麻麻的參賽名單,排名按照青雲榜最近更新,第一人便是皇太女“姬赟,積分989”,原穗者直接往最後最後一面看去,果然“原穗禾,積分0”,再往上便是“袁玉竹,積分1”。
再往上竟還看見趙姝的名字,她的排名也極低,原穗禾一驚,再想到南禮可以入粟拜爵,也就了然于胸,趙蔓這樣的皇商,不可能沒給女兒捐個小官。
原穗禾還在找熟悉的人名,大國師的聲音便響徹阖府,“聖上有令,我族聖獸結契比試同青雲賽一起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