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等謝瑜說完,立即伸手托住謝瑜的下颌,欺身上前,在謝瑜疑惑地凝視下,突的低頭,輕啄了一下謝瑜的唇。
白皙胸口處的那一片桃樹葉,被他悄無聲息地夾走,塞進了自己的衣襟深處。
“好,我來做,這是獎勵。”
說完,飛速撤離,臉色一如尋常的沉冷。
他動作利落,拿過一旁架子上的細篩子,立馬去挖竈底下新落的草木灰。
冷不丁被林安偷親到。
謝瑜眼眸失焦,心神微微蕩漾。
他下意識抿了抿唇,心嗖一下飛回昨夜
腦子不住地想:安郎還是像昨夜那般,好香、好軟……
過了一會兒,原地站定不動的謝瑜,意識到自己腦子全是澀澀畫面,頓時一陣口幹舌燥。
怎麼回事?
他讓林安不要天天搞澀澀,結果自己反倒是天天想着搞澀澀……
難不成是因為春天到了,身體和心思都開始發春了麼?
謝瑜用力一睜眼,苦笑了一下,而後拿着炭火燙過的匕首,走到桃樹苗那兒去。
他準備用雙舌接法,處理桃樹苗。
濕潤的草木灰封閉接口,剩餘桃枝剃下樹皮,用作底層束縛皮,幹淨的麻布條和棉布條,用來捆紮固定兩端新接的桃樹枝。
“小予,去找些幹淨的麻布和棉布條來。”謝瑜從林承手中拿過桃木枝,用匕首取了三段帶芽兒的桃枝,剩餘部分繞圈削皮備用。
不一會兒,林予拿着幹淨的棉布和麻布條,快步走過來,林安則捧着一小碗細糯的草木灰泥,走到謝瑜身邊。
林予:“謝瑜哥哥,麻布和棉布條準備好了。”
林安:“草木灰泥也備好了。”
“好,開始嫁接!”謝瑜拿着匕首砍斷桃樹苗,在桃樹苗上端,樹枝切開一道口子。
他又拿了一段桃木枝,把桃木枝下端一側削尖,而後兩處開口錯位對接起來。
這會兒風很輕緩,剛接上的樹枝無外力碰撞,穩穩的連接在了一起。
“安郎,手除了碰草木灰,沒有再碰其他的吧?”謝瑜看向林安,還給林安挪了一個身位,方便林安蹲下來。
“沒有。”他還特意洗了手。
林安端着草木灰泥的碗,順勢蹲下。
謝瑜:“你用手指撚一些草木灰漿,塗抹在接口處。”
聞言,林安立馬撚起薄薄的草木灰漿,塗抹在枝條切開後,又錯位重組的開口縫隙處。
見林安塗抹完畢,謝瑜立馬拿着長條桃木皮,一圈圈緊緊繞在切口處,再拿過一條麻布,繼續在切口處繞圈,最後用麻繩纏繞捆綁。
重複三次操作,院子一角的三株桃木苗全部完成嫁接。
“樹苗接口,前半個月要每日澆水,保持濕潤,小承小予,這件事交由你們負責。”
林承大聲回應:“好嘞!謝瑜哥哥!”
林予沉穩的點點頭,表示會記得。
“好了,先吃早飯吧,肚子餓了。”謝瑜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桃木枝殘枝,扔到院牆一角,讓它自然腐化。
四人洗了手,一人盛了一碗粥,端回堂屋裡坐着吃。
今兒喝的純純大米粥,沒有往裡加野草或者紅薯塊,口感細糯香甜,米香味濃郁誘人,就算不吃小鹹菜,幹喝粥水,也很适口。
林承勺起一勺粥米,送入口中,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唔唔……好好喝……”
“帶着稻米天然的香氣,比之前喝過的粥都要好喝。”謝瑜也是忍不住感慨。
看着粥碗裡白胖的粥米粒,謝瑜用筷子輕輕攪拌一下,白胖粥米粒就歡快的繞着筷子轉悠。
畫面有些可愛,看得人心裡暖呼呼的。
林予林安不語,隻是一味的往嘴裡送粥,連之前很受歡迎的鹹腌芥菜,都沒夾過幾下。
吃飽後,謝瑜刷洗幹淨庫房裡那口不常用的陶鍋,讓林安把陶鍋放到竈洞裡去,然後點燃茅草,架柴燒火,升溫,烘幹陶鍋裡的水分。
随後,等陶鍋烘幹,把昨夜熬好的兩斤豬油盡數倒入陶鍋中,蓋上鍋蓋隔絕煙塵,待鍋内油燒至溫熱狀态,便去掉柴火,去掉炭。
再把草木灰清液倒進鍋中,邊倒清液邊用木棒攪拌,使草木灰清液與液狀豬油充分混合。
謝瑜力氣小,攪拌草木灰清液和豬油,是林安來做的。
許是常年在山上打獵,鍛煉出極強的耐力,林安的攪拌速度很快。約莫攪拌了兩刻鐘,皂液就變成了濃粥水一般粘稠。
謝瑜将昨日磨篩出來的皂莢粉末,緩慢撒入皂液中,在木棍的攪合下,皂莢粉末很快就與皂液融為一體。
攪拌繼續,直到皂液像面粉糊糊一般粘稠時,謝瑜再緩慢倒入皂莢浸泡出來的汁液,以及過濾過的薄荷汁水。
白色糊糊在薄荷汁水倒入後,晴青,淺綠,青綠,層層遞變,一股子清爽的薄荷香氣彌漫開來。
“可以了,安郎。”謝瑜叫停林安。
他拿來昨日就擦洗幹淨的方形托盤,在林安的幫助下,将皂液糊糊挪到方形托盤中,再用一個裹了棉布的木塊,把糊糊按壓平整。
“薄荷清香的香胰子初步制成,接下來,要給它蓋上一層細密的棉布,隔絕粉塵,擱置到幹燥陰涼的地方陰幹,等三到五日便可定型。”
說着,謝瑜把托盤端走,給托盤蓋上一層棉布,放到了庫房裡去。
長時間攪拌皂液十分費手,謝瑜從庫房走出,就直奔林安而來。
當着小承小予的面,他牽住林安的手,将林安給帶走了。
“安郎,同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