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告知彌月以上信息後消失匿迹,甚至在句尾标注了一句:此遊戲正在完善細節中,年代劇情亂炖,請勿考究。
難怪她聽到月姬這個稱呼有點怪,不過半吊子遊戲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一看就是閨蜜還未細化細節,搞了個大框架出來就讓她測試了。
如今她唯一知道的隻有一點:【觸碰相關人物,會有一定的幾率彈出有用的線索。】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整理完思緒後,周圍的畫面開始産生變化。
在察覺到自身狀态後她張開手臂,穩住被十二單衣墜下的沉重身軀說道:“我……沒事!”
一個遊戲體驗感這麼強做什麼!壓得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身後傳來年輕侍女焦急地呼喚:“月姬!月姬您怎麼一個人走出來了?!”
【姓名:有花】
【身份:貴女貼身仆從】
【接觸到的普通人物:她對你絕對忠誠。】
一雙柔軟的手從身後托住了彌月搖搖欲墜的身體,她偏過頭瞧見侍女驚惶愧疚的神色莫名心虛。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來着……
彌月張開嘴巴,指着走廊外在風中搖曳着的花扯了個理由:“看花。”
有花看着她的目光都要融化了,她一把抱起她去看花,輕柔地告訴她那是什麼品種,又湊過去讓她聞了聞花香。
雖然她什麼都沒做,但是獲得了偏心眼侍女的無底線誇贊——月姬是比花更美的存在。
對一個不滿九歲孩童而言,這樣的誇贊簡直毫無底線,系統指定是在她身上加了什麼親和buff,她心想。
春日裡天黑得很快,彌月被抱進了寝殿中,門外的冷風灌入,她終于察覺到了一絲涼意。
有花去準備吃食了,很快就會回來。
一個陌生的侍從提着燈匆匆繞過門外的長廊,走到門外向彌月行禮後擡起頭時,臉上的畏懼還未消散。
她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
在往常的遊戲裡,npc的異樣時常會透露出關鍵的劇情,多一條線索她也多一點活命的機會。
雖然規則說太陽落下後最好不要出門,但也是在異端出現之後,現在她并未察覺到異樣,總要出去找找線索。
于是在侍從卑恭地垂下頭準備離開時彌月喊住了她。
【姓名:阿椿】
【身份:普通女仆】
“你是誰?”彌月的話一說出口,成功阻攔了阿椿的腳步。
“月姬。”阿椿放下燈跪拜,燭火溫黃,衣着華麗的小孩臉上仿佛渡上了一層光暈,顯得愈發可愛起來。
她眼睛一眯感覺到了事情并不簡單。
為了能盡快抓住線索彌月在npc面前摒棄了儀容,兩手抓起沉重的衣擺踩着小碎步艱難地挪了過去。
阿椿顯然被她的動作驚到了,她是被派去伺候另一位公子的,對這位剛來的月姬了解甚少。
她眼底的畏懼不似作僞,偏偏又不敢就此離去,隻能眼睜睜看着彌月沖了過來,朝她伸出了手。
彌月上前抓住了她的袖子,粗糙的布對于柔嫩的皮膚來說有些紮手,不過她沒有放棄反而朝她笑了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接觸到的普通人物:她畏懼你。】
阿椿愣在那,半晌才聽到她恢複了自己的聲音:“……月姬?”
彌月點點頭,俏生生地問:“你去哪?”
刻在骨子裡的順從讓她即使面對一個小孩子也保持同樣的卑微,阿椿的視線在彌月的小手上快速劃過,她輕着聲音回答:“仆要去給月彥君送藥。”
月彥君?彌月從剛剛提到的劇情中找到了被提及過的名字,原來是她體弱多病的兄長。
半個月前被送到産屋敷家族的彌月并沒有和他碰面。
想起系統善待npc的提示,她恍然大悟般決定要去接觸看看,或許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也不一定。
“要去。”彌月絲毫不知陌生他的品性,朝阿椿伸手要抱,“去看兄長。”
侍從的工作就是服侍和順從,聽到彌月的話後她眼底劃過一絲慌亂,一是她并非月姬的侍女,随意将她帶走并不是一個好主意;二是公子脾性古怪,若是她真将月姬帶過去,受到了什麼傷害那她也沒有命活了。
但她不能不聽月姬的命令。
在這艱難的時刻,有花這個時候出現成功拯救了困擾不已的阿椿。
“月姬,您怎麼又出來了?”有花将阿椿的袖子解救了出來,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攬住彌月,她看向阿椿時語氣更像是質問,“發生了什麼?”
“月姬想要去月彥君那……”阿椿欲言又止,她和有花有過片刻的眼神交流,雖然沒有再說下去,但有花帶着彌月就準備往寝殿走,“月彥君身體不好,月姬過兩日再去好不好?”
一聽就是哄孩子的話,彌月可不願意放過接觸角色的機會,白嫩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格外倔強地喊了一聲,“要去!”
有花邁進去的腳步頓住,這裡的奴仆對于主子的忠誠達到了她無法想象的高度,不需要幾多費口舌,下一秒就聽從地提着食盒走了出來:“那仆帶着月姬去見月彥君。”
春夜溫度驟降,還好身上的衣物足以抵禦寒冷,待她來到一處偏殿前時裡頭還亮着光。
看來還沒睡。
阿椿幾乎要将腦袋低到泥土裡,似是擔心聲音被裡面的人聽見因此壓得極低:“月姬,月彥君的寝殿到了。”
明明還隔了一段距離,但彌月對阿椿話裡壓抑着的畏懼愈發好奇起來。
這位兄長脾性應當不怎麼樣。
而裡面的人似是聽到她心聲一般,未曾阖緊的門内一隻杯盞被丢了出來,砸碎在彌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