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敷衍點頭,不去找朝生,朝生自己會找上門來的。
那可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為了哄他高興,再來之前彌月将自己編好的蝴蝶拿了出來。
“送給兄長的。”她喜滋滋地放在他掌心裡,每次獻了殷勤她下意識擡頭去看他的進度條。
比之前又漲了一些,她并不知道朝生故意挑釁的話,現在到達了75還以為是自己送禮物的漲的。
彌月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雖然這個遊戲并沒有什麼攻略副本,但看到還是很有成就感的嘛!
同蜻蜓相比,蝴蝶翅膀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像極了——
産屋敷月彥的瞳色。
彌月探過腦袋,像個期待誇贊的孩子補充着做工的難度:“我很早就開始準備了,蝴蝶花的時間可比朝生的蜻蜓要久的多。”
“嗯。”他的回複很簡短,聽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勉強入眼。”
能得到他這樣的點評已經算不錯了。
彌月滿意了,吩咐侍從找來細繩纏繞在屋頂上,繩子的末端纏繞在蝴蝶上,像是現代逗弄嬰兒的玩具,正好懸挂在兄長的床頭。
他什麼也沒說,伸手去彈。
紅色蝴蝶左右搖擺着,振翅着可以以假亂真。
她還想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侍從在外傳話。
“月姬,家主讓您去宴會……”
彌月早就跟夫人告假,按道理這場宴會的主場應該屬于朝生,非要她去參加是為什麼?
有花在外和另一個侍從交涉着,他們的聲音不高,彌月偶爾聽到一些“未婚夫”“特意”之類的詞語。
有花輕輕拉開門走進來,低聲附耳道:“月姬,賀茂君來了,家主讓您過去一趟。”
彌月還有點懵,對于這個名字陌生得可怕。
不是……她平日裡也就刷刷npc的好感,基本都在府邸裡轉悠,這個姓氏你根本沒聽過啊?
發覺月姬還不在狀态,有花忍不住提醒:“是家主為您定下的未婚夫,您忘了嗎?”
……不是,怎麼突然給她塞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未婚夫還說她記性不好啊!
她真的要生氣了啊!
沒等彌月說話,有花已經半拉半扶将她帶了出去。
其實她也不是很急。
但明顯有花很急。
她替彌月穿好鞋,又給她扶正了手裡的桧扇:“賀茂君雖說年輕,但也是赫赫有名的陰陽師,家主都不敢得罪。”
彌月懂了。
她這位未婚夫還挺有實力,産屋敷都得捧着他。
反正離通關的時間已經不長了,彌月絲毫不怕跟着有花回到了大殿中。
宴會被安置在樹下,賞着月色,在燭光下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隔着屏風,彌月仗着裙擺遮掩幹脆席地而坐,桧扇遮住下半張臉僅僅露出一雙眼在外,此刻到處觀察周圍的環境。
有花站遠了一些,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此刻殿外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彌月透過屏風看到了青年颀長的身影朝她走近,最後保持着距離停留在了屏風外。
是個很注重禮儀的未婚夫。
彌月在心裡吐槽,明明是個逃生遊戲,偏偏設定又像乙女,如今連未婚夫都搞出來了……
不容她多想,屏風外已然響起了青年清朗的嗓音,如春風拂面,十分好聽。
“聽聞月姬身體不适,我親手寫了一道符可保身體康健。”
他這麼說着身體并未逾矩探出,隻伸出手,掌心放着一枚符。
和産屋敷月彥蒼白瘦長的手不一樣,他的皮膚隻算是白皙,看上去修長有力。
有花低着頭過去接過又遞到彌月面前。
指尖夾起符紙,少女輕聲道謝:“多謝賀茂君。”
他像是笑了,聲音溫潤如玉:“本是我應該做的。”
雖沒見過面,但他好像并不反對和産屋敷的聯姻,輕描淡寫的話語裡透着不一般的親昵。
有點自來熟了哈。
彌月低眉望着符紙,突然想起了剛進入遊戲時提到的異端。
她回憶到在賞花宴上有人提起的百鬼夜行……等一會兒,不會這麼巧吧?
彌月猛地擡眼,未婚夫身姿挺拔,燭光将他的面部輪廓拓印般落在屏風上,即使沒看到正臉也知道長相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她呼吸急促着,很想上前摸他一下看能彈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心裡亂亂的,彌月有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是這位陰陽師未婚夫就是開啟遊戲危險進度的開始。
她用眼神無聲地屏退有花,準備嘗試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緩緩起身,對方隔着屏風發現了她的動作似乎想詢問什麼,但最後也隻是腳步頓了下,輕喚了一聲:“月姬?”
腳有點麻了……
彌月踉跄一下,屏風上的倒影也跟着移動,但他依舊克己守禮,并未出屏風。
“賀茂君……”彌月低低喚了他一聲,幹脆順着腳麻假裝站不穩一般歪了一下,“啊——”
她的動作假的可怕,但屏風外伸出的手還是毫不猶豫地扶住了未婚妻的手臂。
【接觸到的重要人物:他是一位很可靠的陰陽師,緊急情況下可向他尋求幫助。】
彌月恨不得猛拍大腿:還真讓她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