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崔甯甯窩在沙發裡,眼睛死死地盯着電腦屏幕,為了追這部暴力分屍懸疑劇,她已經熬得雙眼通紅。
就在準備睡下時,手機APP突然彈出一條心率異常提醒。看着屏幕上夏漾那飙升的心率數據,崔甯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大半夜幹嘛呢?心跳這麼快?年紀不小了,悠着點啊!
發完消息,崔甯甯仍覺得不過瘾,她好奇地打開定位功能。地圖加載出來的瞬間,她驚得合不攏嘴,手表GPS顯示夏漾正身處北城郊區一片荒無人煙的空地。
“玩這麼野?”崔甯甯皺起眉頭,卻越想越不對勁,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立刻撥通林煦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林煦的聲音帶着重重的鼻音,身旁音樂嘈雜,酒杯碰撞聲不斷。
“你跟夏夏在一塊?”崔甯甯焦急地問。
“沒有,她剛走。”林煦的聲音低啞。
崔甯甯敏銳地捕捉到林煦聲音裡的異樣:“吵架了?”
林煦沉默片刻,吐出這三個字:“分手了。”
“艹!”崔甯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動作太猛,吓得身旁熟睡的陳耀華一個激靈,“這麼晚了,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家,你真的該死啊!”
崔甯甯心亂如麻,小聲嘀咕:“她大半夜去郊區幹嘛?不會是想不通自殺吧?”意識到電話沒斷,又高聲罵:“小犢子,她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他M整死你!”
林煦聽到這話,瞬間清醒過來,直接挂斷電話,立即給夏漾撥過去。然而,電話那頭隻有單調的嘟嘟聲,無人接聽。
夜,濃稠如墨,林煦站在夜店門口,像條窒息的魚。他看着偶爾路過的出租車,一種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
他用力抽了自己兩個嘴巴,迫使自己冷靜。
再撥夏漾的電話,依舊是令人絕望的無人接聽。就在這時,他擡頭看到門口的監控攝像頭,心底燃起一絲希望,立刻朝着安保室沖去。
監控畫面裡,夏漾獨自扶着電線杆,身影有些搖晃。屏幕裡倒映出林煦蒼白的臉和紅色的掌印。
一輛出租車緩緩停靠在路邊,夏漾上車後,出租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林煦死死記下出租車車牌号,掏手機報警。
與此同時,崔甯甯在卧室裡來回踱步,等得心急如焚:“林煦這個混蛋,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終于等不下去,撥通喬伊的電話。
自從崔甯甯結婚後,兩人便斷了聯系。此刻,喬伊接到電話,故意擺出一副纨绔子弟的腔調:“喂?怎麼?才結婚幾天就想我了?”
“李晉,不對,喬伊你個混賬王八蛋!”崔甯甯吼道,“咱倆的事今天先放一邊,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聯系你姐喬娜,找張雲揚,就說夏漾要死了,找他救命!”
十分鐘後,一個陌生号碼打了進來,崔甯甯幾乎是瞬間接通。
“怎麼回事?”張雲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出租車車主被警察從床上強拽起來,迷迷糊糊地給夜班司機打電話,對方關機,車上的定位也被關了,警察問了夜班司機的名字,叫鄭賀!
“鄭賀?”聽到這個名字的刹那,林煦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大腦瞬間空白,全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像狂風中的篩糠。
他強撐着身子,踉跄地沖進洗手間,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感洶湧襲來,他緊緊咬住虎口,牙齒深深嵌進皮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濕了襯衫。
趙升盯着手機上的号碼,不耐煩地接通:“喂?”聽了一會,他“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濃眉緊緊擰成一個疙瘩,聲音拔高:“什麼?在哪不見的?報警了嗎?”
警方經過排查,隻找到出租車駛出東郊的監控畫面。
東郊那片是待開發區,不僅道路錯綜複雜,連路燈都沒有,更别提監控設備。
林煦心急如焚,雙眼布滿血絲,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他跳上趙升的車,聲音帶着顫抖:“崔姐!夏漾的電子表有定位功能,你趕緊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位置!”
“用你說!”崔甯甯那邊也是心急如焚,沒好氣地挂斷電話。
林煦再次撥通電話:“崔姐,你先聽我說!是我該死!夏漾現在很危險,她是被我的仇家盯上了!之前我跟她分手,就是怕連累她,沒想到還是沒躲過!求你了,告訴我她在哪?”
寒風如刀,肆虐着東郊路口。
昏黃的路燈在風中搖曳,将路口的景象切割得支離破碎。
車燈彙聚成一條蜿蜒的長龍,在濃重的夜色裡閃爍不定,仿佛一條被困在黑暗中的巨獸。
林煦跳下車,頂着呼嘯的風,一路狂奔到車隊隊首。
張雲揚伫立在岔路口,手裡緊緊攥着屏幕碎裂的電子表。
望着眼前交錯縱橫的公路,他眉頭緊鎖。
“邵叔,給車隊建群!讓所有人開車上路,地毯式搜尋,每條路都不能放過!每隔五分鐘,在群裡彙報搜尋情況!”張雲揚轉頭看向邵東陽。
邵東陽神情凝重,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