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祖國好啊,連拂面的晚風都沁着絲絲甜意。
夏漾微微側首,目光從車窗外流轉的霓虹燈影悄然滑落,停駐在身旁人的側顔上。
林煦的輪廓被路過的街燈鍍上一層柔光,忽明忽暗間,夏漾覺得,他比這晚風更甜。
"看什麼?"林煦忽然轉過頭,眼尾漾起淺淺的笑紋。
那雙平日裡沉靜如水的淺色眸子此刻盛滿了細碎的星光,兩個小小的酒窩在他頰邊若隐若現。
夏漾這才驚覺,他素日裡鮮少這般展顔。那笑容太過珍貴,像是初春枝頭第一朵綻放的櫻花,讓她心頭蓦地一軟。
“怎麼樣,事情都順利嗎?”林煦問出一句。
“還成。”夏漾敷衍一句。
見她不願多說,林煦也不多問。
“苦海,翻起愛恨,”收音機裡傳來熟悉的旋律,司機不知何時調大了音量,“在世間,難逃避命運......”沙啞的男聲與車窗外流動的光影交織在一起。
林煦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溫度透過肌膚傳來。
夏漾笑着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十指交纏的瞬間,她忽然明白,命運,就是在她二十七歲這一年,遇上二十三歲的他。然後,她不動聲色地收緊手指,一輩子都不放開。
刺青店的玻璃門在身後輕輕合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哒聲”。
夏漾還未及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抵在玻璃上。
林煦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帶着他身上獨有的陽光味道,像是午後被曬暖的樹葉。像帶着緻命的誘惑般,夏漾的腦子有那麼一瞬的宕機。
但她從來喜歡掌控主導權,不能就這麼輸了。
“幹嘛?”她故意偏頭躲,長睫輕顫,聲音裡刻意摻了幾分漫不經心,卻更像是欲拒還迎。
林煦低笑一聲,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回來,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眼神暗得驚人:“你說呢?”
“不要,”夏漾很少發出這種扭捏的聲音,尾音上揚,帶着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會被人看見的。”
話音未落,林煦已經單手将她托起,左手抓住窗簾“呼啦”一聲拉滿,轉身将人放在木桌上。撐在她身側的兩條手臂肌肉繃緊,喉結滾動,目光熾烈,随時要将她拆吃入腹。
夏漾在昏暗中伸手抵住他的肩,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望進他眼底的翻湧:“我餓了。”
“飛機上沒吃?”
“嗯,”她故意拖長音,可憐巴巴地求憐憫,“沒有,飛機餐不好吃。”
林煦歎了口氣:“走吧,這個時間,龍蝦館人應該不多。”正要退開,卻被她突然勾住脖子拽了回去。
“怎麼了?”話音未落,夏漾已經仰頭吻了過來。
聽見她說:“飛機餐哪有你好吃?”
唇瓣柔軟得像春日裡的櫻花,帶着不容拒絕的甜。
林煦悶哼一聲,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将她的嗚咽盡數吞沒。
手掌沒進她的衣角上行,掠過腰際時猛地收緊,讓兩人毫無縫隙地貼合,緊接着指腹碾過脊椎凸起的骨節,一點點向上。
夏漾感受到他掌心的薄繭擦過皮膚,緩緩上行又向下,帶着粗糙觸感,卻在即将探入腰下時忽然蜷起,像被火灼到般顫抖着懸停半空。
霓虹光透過窗簾縫隙切進來,在他繃緊的側臉上割出明暗交錯的棱線,喉結抵在她額頭,上下滾動:“夏漾,現在去吃小龍蝦,還來得及。”
“我要吃你。”夏漾伸手勾松他的褲帶,張嘴咬向他的脖子。
淺色的瞳孔瞬間如墨般,像暴雨前突然翻湧的深海。舌尖掠過他凸起的喉結時,林煦終于失控般咬住她的下唇,牙尖磕碰到她的牙齒上,帶着狠勁。
夏漾被林煦壓着,後腰硌到桌沿上,實在忍不住輕呼一聲:“疼。”
林煦渾身一僵,身體先于理智松開咬住她的牙齒,舌尖輕輕舔過她被吮得發腫的唇瓣,将人收進懷裡。
右手揉上她後腰被硌紅的皮膚,指腹一下下揉開緊繃的肌肉,聲音裡帶着破碎的沙啞:“是這裡嗎?”
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爬上後腰的酥麻。
“林煦,這裡不行吧,有攝像頭。”
林煦突然伏在她肩膀上壞笑:“攝像頭是壞的。”
“什麼?那天......”
手指撫上她的肩胛骨,輕輕摩挲,感受刺青微微凸起的觸感:“是啊,現在知道害怕了?”男人危險地向前進了半寸,卻在同時用手肘撐住桌面,将自己的重量從她身上卸去大半。
門外隐約傳來行人的腳步聲,隔着窗簾,無端地生出一絲緊張感。
夏漾能感覺到他抵在自己腿間的堅硬,同時也感受到他因為克制而輕微發顫的身體。
“林煦,你就是個小混蛋。”聲音低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