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回去告訴孟希執,我和他分手了。以後叫他别過來惹我,不然的話,我和他之前的事情還沒完!”
陸庭聽了,一愣,反應過來,神色更加着急了:怎麼回事?他這不是過來勸架的嗎?明明看起來,聞諾的臉色也變得比剛才好多了,怎麼突然要和孟希執提分手了。
搞了半天,原本她還沒想起來分手這回事,被他這麼道了一回歉,反倒讓她想起來分手這件事了。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叫他回去怎麼和孟希執交代?還轉告孟希執,他怎麼說得出口?
“别啊……”
陸庭眼神一着急,連忙開口,繼續勸阻道:“你要不要再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
聞諾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着手機開始玩起來,看起來樣子可惬意了。
反觀此刻半蹲在她面前的陸庭,腿都快要蹲麻了。
“不就是個孟希執嗎?沒了他,我還能有張希執、李希執、封希執,有什麼好在意的?”
“而且我和他都談了這麼久了,也快到三個月了,是該分手了。現在是他自己撞槍口上來,怪得了誰?”
陸庭沒注意到她前面說了什麼話,隻注意到最後一句。
……什麼封希執?
陸庭注意到什麼,臉色一黑:他大概明白了,其實和孟希執做了什麼沒多大關系。單純是聞諾那天見到新人了,又動心了,這才迫不及待想要把孟希執甩了。然後剛好巧不巧的,孟希執又自己撞槍口上來,把機會送到聞諾手裡,好讓她接機發揮。
陸庭突然意識到,為什麼以往每個被聞諾單方面宣布分手又無縫銜接下一任的男朋友們,明明是受害者,卻還總是被學校裡一批又一批聞諾的粉絲們網暴,然後在雙重傷害下導緻退學的了。
好像她無論有理沒理,總能找到對方的纰漏,然後火速占據道德制高點,将對方批判地一無是處,最後反倒讓受害者們開始自我反省,然後懷疑自我,徹底懷疑人生。
陸庭嘴角抽搐了一會兒,一邊想着,一邊隻能在心裡暗自慶幸:幸好她這樣的人不是自己女朋友,遇到這種女生,那可不是要被害慘了。
然而誰叫孟希執自己非要上趕着找虐,身為他的朋友,陸庭也隻好按着他的心意辦事,為他着想。
“可是你确定,還會有男人比孟希執更好嗎?”
陸庭知道這句話不能讓聞諾動搖什麼,于是接着又補充一句:“别忘了,現在孟希執在聖音裡,可是被譽為是站在金字塔頂尖上的男人。你确定整個聖音學院裡,還會有人在身價上超越孟希執嗎?”
“你要是和孟希執就這樣分手了,然後找了一個在身價方面甚至各方面都可能不如他的男人……會不會被其他人的閑言碎語說是……你的男友質量降級了?”
陸庭一邊說,一邊看着聞諾臉上的反應。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後,聞諾神色頓住。
她拿着手機,剛才要給孟希執發短息說分手的動作,也跟着停下來。
陸庭看着她的反應,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
然而緊接着,還沒等他徹底放松下來,聞諾的下一句話又緊接着響起來。
好像聽不懂他的暗示般,聲音裡帶着幾分不确定:“你的意思是……要我……直接轉學?”
陸庭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差點一陣晴天霹靂,迎面正朝着他的臉劈下來。
整個人呆若木雞:即使是他,此刻也絲毫搞不清楚聞諾的腦回路了。
有時候真想把她的腦袋瓜敲開來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怎麼會想到轉學那裡去的呢?
……怎麼會……想到轉學那裡去的呢?
意識到自己來勸說的那一通話,好像不知不覺間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了,完全違背他的本意。
想到這裡,陸庭不由地漸漸低下頭去,臉上的那雙狗狗眼裡,露出有些頹喪的情緒。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低下頭去的時候,眼前正坐在他前面椅子上的聞諾,正低頭看向他,嘴角微微擡起。
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
哎呀呀……這就是耍着人玩兒的感覺嗎?惡作劇真有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