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雄:“白榆似乎是想起他是誰了,格外優待他。讓他跟在身邊,也不會幹危險的事情。”
蕭俊采:“博聞如府君,那你知道束奴是怎麼結識白榆的嗎?畢竟一個是奴隸,一個卻是将軍,身份天差地别。我怎麼想都想不到他們是如何認識的。”
南榮雄緩緩道:“蕭昌國王族有殘忍的一面,他們喜好狩獵。他們尤其喜歡在雪中一邊豪飲,一邊打獵,并衍生出了一系列傳統活動。可雪天山少有野獸出沒,于是乎,為了讨好貴族,投機之人便用奴隸做獵物,讓奴隸穿着獸皮獸衣假扮野獸。一時間,便可以使得雪林間獸迹縱橫,悲鳴四起。”
蕭俊采驚愕道:“那不是會被當成野獸射死?!”
南榮雄道:“白榆似乎對此行為嗤之以鼻,強烈反對王族作此行徑。在一個偶然的時機中,他救了束奴。他連束奴的名字是什麼他都記不住,束奴卻記了他幾百年。束奴在酆都做鬼卒為的就是等待戰死的将軍輪回,可最終隻等到白榆成魔的消息。”
蕭俊采頓時心弦震顫,會想起當日束奴種種表現,來回憶過味來。原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一切都有源可溯。一個小奴隸一心一意等将軍歸來,可白榆待他并無特殊,隻是将他當做衆多手下之一。
南榮雄若有所思,他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蕭俊采隻當他說如果自己是束奴,笑着脫口而出:“那還肯定跟着将軍,不會跟你。”
南榮雄微笑着:“不,如果你是白榆,你會記得束奴嗎?你會怎麼對他?”
蕭俊采眼珠滴溜一轉:“我當然更有義氣啦,至少和他拜個把子當兄弟,不過束奴還小,當當兒子都可以!總之,畢竟是故人得好好待他,讓他苦盡甘來。”
“……”
蕭俊采笑嘻嘻道:“府君,咱們拜個把子呗。”
“……”
南榮雄面露無奈,轉身像要離開。
遠處傳來呼喊聲:“府君府君!”蕭俊采抱着手臂,好奇地望着究竟是誰這麼厲害,這麼快就能找過來。看到來者之前倒是先瞅見了一面孤零零的魂幡。吭哧吭哧跑來的是段無病,他左手捧着蕭俊采原來的靴子,右手捧着一個包袱,見到蕭俊采之後,目光如同殺人的刀。一把将手裡的靴子和包袱一股腦扔給蕭俊采。
蕭俊采欣喜道:“這不是我的東西嗎?”
段無病道:“那雙靴子你穿不了就不要硬穿啊!拿着你的東西趕緊走!府君已經幫你寫好陳情書了!”
蕭俊采白了他一眼,剛要辯駁:“這靴子——”白靴子就是拿來試探他的實驗品罷了!不提還好,說起這個蕭俊采就有莫名的火氣。
南榮雄咳了咳。蕭俊采嘴角抽動,拿過包袱後像兔子一樣快速的沿着山路下去,短松岡也沒必要去了。
“蕭官!”
“府君!”段無病感覺自己失寵了。
南榮雄抛下一句:“你先回森羅殿,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
段無病捶胸頓足:“又要值守!孟姑都休沐了啊!”見府君沒理他之後,略帶委屈道:“府君,等您早點回來!”
蕭俊采快步下山,心道雖然天神的東西好看合腳,但是會有事沒事到處瞎飛,一個不小心就撞上山壁,直接變成一攤肉泥。
“蕭官。”蕭俊采感覺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剛要發力準備掙脫,隻見是兩隻灰毛大尾巴狼将他纏住:“果然是你的地盤,神出鬼沒根本躲不開你,是嗎?”灰毛狼傻傻的,大尾巴一蹭一蹭的,像是在有意讨好。
南榮雄在階梯上方出現,開口道:“冒犯了。”
蕭俊采沉默了片刻,蹲下來撫摸幽狼:“你告訴那位天神是誰?回到玉京之後,我幫你問有沒有人認識他。”
南榮雄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别告訴别人你在酆都的經曆,你隻是一個身份簡單的屍奴。”
蕭俊采疑惑:“你既然找他,為何不光明正大地找?”
南榮雄:“很多人并不喜歡他。”
蕭俊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此别過了,明公大人。”他從懷裡拿出那一長條的柳藤來,扔了過去,被南榮雄接在懷中:“借你的現在終于能歸還了!”
蕭俊采擺擺手:“我回玉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