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蕭俊采托着兩大紅箱的生辰綱跟着新裝出任的蔔登科準備出發。蔔登科穿着紅色新裝,要不說他是去賀壽的,還以為他是去給自己提親的,估計比泰翁本人還要喜氣洋洋。
“蔔先生,你這麼高興做什麼?你不會忘了文魁星君的任務了吧?這次最重要的是要見到東極泰翁。”蕭俊采瞧他那副樣子,忍不住提醒。
蔔登科折扇一揮,端着指點江山的氣質道:“那是肯定能見到的。蕭俊采,你就負責老實推你的箱子吧。你不看看還有誰來幫忙。”
蕭俊采回頭一看,那人素淨的短袍,利落的紮發,要不是前不久才見過,蕭俊采是絕對想不到陸識機居然也跟了過來,他面露疑惑:“你家大人不是被打傷了嗎?你不好好照顧他,跟着我們做什麼。”
陸識機摸了摸自己紮得像隻刺猬的新發型道:“蕭那個什麼,算了,我還是叫你蕭官吧。”
蕭俊采:“我的新名字是蕭俊采。”
陸識機無動于衷:“好的蕭靈官。”
“……”
蔔登科頗為得意道:“這還是我的谏言,旋風将軍出身于蓬壺島。整個玉京成千上萬的神仙啊,就隻有他一人來自蓬壺島。你說巧不巧!”蕭俊采還是不解:“可你家大人不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哦不,身受重傷了嗎!”
陸識機道:“是有些嚴重,但是也不要命。他得知文魁星君來詢問我關于蓬壺島的事情之後,還十分支持我跟你們同行。”
蔔登科眼珠一轉,似乎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果不其然:“哎呀,說不定你家大人因為你表現不佳而”話說一半,那折扇在旋風将軍胸口逡巡:“咳咳。本先生作為文魁殿唯一的殿監,可以教教你怎麼才能讓主上器重你。”
陸識機不悅道:“嘿,我被點将兩百多年了,還需要你一個剛剛上界十年的窮酸文人指導我?”
蔔登科更不悅道:“可你隻是年少飛升,心性再也沒有長過。我可是年逾不惑,為人處世的經驗我不比你少。”
原來年輕也不是全然都是好的,年輕也很可能成為别人攻擊你,看低你,不信任你的理由。不過,陸識機非常憤怒,但又不好發作,撥開他的折扇,繞道到蕭俊采的身邊:“暈了我了,老嘴叭叭的,蕭官啊,我們速戰速回。對了,你怎麼想的,想不通可以來我們秋溟殿嘛。何必日日待在文華殿,聽老匹夫說教呢。”
蕭俊采趕忙把他制住,道:“大家同為神僚,算了算了。陸兄你了解蓬壺島,和我們同行再好不過了。蔔先生,你也少說兩句吧,到時候說不定陸兄還可以保護我們。”
蔔登科道:“不就去賀個壽嗎?又不是去打架,能有什麼危險?”
蕭俊采雖然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他聽了文魁星君對東極泰翁的描述,就覺得那老頭肯定不簡單。果然,陸識機嗤笑道:“看來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在蓬壺島,有人不知道玉京天帝,但沒有人不知道東極泰翁。在蓬壺島,他就是老大。蓬壺島周圍數十座小島上面有百十來家修仙門派,都為他東極泰翁馬首是瞻。”
蕭俊采心道,聽上去就是獨霸一方的地頭蛇嗎。若不是冠有第一真仙的名頭,還以為是個小國家的國王呢。
“天高皇帝遠的。東極泰翁就相當于在蓬壺島組建了一個小國家,而他就是國王。懂了嗎?玉京文官在他面前,就相當于這個。”陸識機舉起右手,豎起他的小拇指。
蔔登科被震懾住,可嘴上還是不服輸:“那……那又怎麼樣?你說得這麼吓人。旋風将軍,你一個将軍,難不成也怕他?”
陸識機被堵了個正着:“我堂堂玉京星将,怎麼會怕一個老頭!”
蕭俊采問道:“那陸兄,你之前是在蓬壺島的門派裡修行嗎?”
陸識機道:“算是吧,後來門派沒落了,現在也沒人了。”
蔔登科聽了幸災樂禍:“哈哈哈,原來和我一樣,都是家道中落啊,哈哈哈!”
陸識機一記白眼送給他。
三人領了傳送符,巴掌大的傳送符金光閃閃,符文縱橫。根據後面的使用說明,三人結陣傳輸。頃刻之間萬裡之外的蓬壺列島在霧氣中出現,這裡是和玉京或者凡界的津武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