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
蕭俊采摸了摸鼻子,心虛道:“搞錯了,我是他的——大舅子。”方才是他弄錯了老婆的兄弟和姐妹的丈夫,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兩者他都沒有。蕭俊采本以為可以狐假虎威一陣,沒想到着戲桌上面根本不看你是誰,幾雙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快點下注。蕭俊采迫于壓力,如今十二生肖上都有壓下的東西,可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都是些紙錢、紙元寶甚至是紙衣之類不入流的東西。好幾隻鬼盯着他的寒鈎弧月,眼中閃耀着貪婪的光。蕭俊采意識到被他們合夥給坑了,如果自己把寒鈎弧月輸了出去,那他以後怎麼跟府君交代。
蕭俊采硬着頭皮一轉木指針,木指針停下之後,木指針指的區域竟然空空如也,這意味着他什麼都無法帶走,而且很有可能在接下來輸掉寒鈎弧月。這時,一個下注了好幾錠紙元寶、并且渾身挂着銅錢,而不是紙錢的有錢鬼發話了,不出所料他應該是這裡最有錢的:“你們看,這個小兄弟的東西,着實貴重,不如讓他轉三次好了。”
蕭俊采不等别人應和,直接轉了兩次,這兩次仍舊是一次未中,一次轉了吊紙錢。他氣得收了吊錢,又一拍桌子,正打算罵罵咧咧幾句,可是接着卻被幾隻躍躍欲試的鬼合夥擠到了旁邊。随着他們開始接二連三地轉起木指針,場面陷入了混亂。衆鬼都盯上了蕭俊采的寒鈎弧月,但沒有誰能轉到寒鈎弧月下注的區域。木指針有時眼看着在寒鈎弧月所在的區域停下來,可是又略帶後勁的往前面劃過,撲了個空,要不就是等木指針靠近寒鈎弧月的時候,就被一股力量引開,根本連一個完整的圈都轉不了。
蕭俊采正納悶,他看見方才幫他說話的那隻鬼,正鬼鬼祟祟地在轉盤下面搗鼓着什麼似的。目光狡黠,面露奸笑。蕭俊采視線極好,他盯上那隻鬼,發現他手裡拿着不大不小的兩塊褐色石塊。貼在底盤上面,等木指針靠近寒鈎弧月的時候,那隻鬼便把石塊将其調換,木指針便追随着石塊而去。
好家夥銅錢鬼作弊。沒等蕭俊采揭發,就輪到他了。這老鬼一定是想要把蕭俊采的寒鈎弧月據為己有,隻見他自信滿滿地轉動木指針,蕭俊采按捺住心中不快,待有錢鬼滿心歡喜地等待着勝利,蕭俊采施法,将那兩塊褐色石塊調轉位置,木指針便堪堪劃過寒鈎弧月地區域,指向了對面一側巳蛇的區域。那銅錢鬼突然身上的銅錢翕張,他嗷的撲倒在地,化作一隻土黃色的巨蟒,衆鬼尖叫,土黃巨蟒嗖嗖兩下爬出盧雉館,徑直往山上而去,再不見蹤迹。
“又是那酷愛賭博的銅錢蟒來搗亂了!他就住在這匹山頭之上!”
“你們看,這哪裡是錢币,都是他的鱗甲罷了!”
“下此逮住他,我一定把他炖了!吃蛇肉羹!”
居然是這麼一隻狡猾的蛇啊,蕭俊采趁着混亂,眼疾手快地抽走了寒鈎弧月笑道:“這就不能怪我了!實在你們運氣不好。”蕭俊采收了寒鈎弧月,見裡面更加熱鬧,不禁去一探究竟。過來,下注的轉盤算什麼,他發現衆鬼水洩不通地圍着一個圍欄,裡面雞飛狗跳。是真的雞飛狗跳,不僅有雞鳴還有犬吠。
“我壓小黃!”
“我跟小白!”
小黃是一隻黃毛公雞,小白是一隻長牙小犬。兩者正鬥得熱火朝天。蕭俊采連忙拉過一個小鬼的袖子道:“哎哎,兄弟,這個是怎麼定輸赢的?”
小鬼言簡意赅攤開手掌:“入場費。”
蕭俊采老實地把那吊錢抽了出來:“喏!夠了吧!”
小鬼見錢眼開,道:“你看看你押誰赢,小黃還是小白。”
蕭俊采問道:“押對了,有錢嗎?”
小鬼道:“押得多,赢得就多。”
蕭俊采苦惱道:“可惜我已經沒錢了。”
小鬼當下變換了臉色:“那你就隻能看着别人玩了!”
蕭俊采還想再問一句,小鬼又熱絡地去收其他看客的吊錢,這下他隻能自己琢磨了。圍欄中,小黃和小白鬥得火熱。壓小白赢的鬼更多,小白似乎也知道他的支持者更多一樣,露出森然的獠牙,多次撲向小黃,把小黃身上的雞毛咬得漫天亂飛,趁着勝利,它低聲發出嗷嗷的悶叫,聽得人心中發麻。
“小白必勝!”
“小白勝了!”
“小黃雞完了!”
四周都是為小白喝彩,為小黃唱衰的聲音。蕭俊采見局勢不可轉圜,打算在其他地再去看看有什麼玩法,哪知道身後有鬼呐喊道:“小黃加油!”蕭俊采轉頭望去,發現來的人居然是獨角大仙。
獨角大仙暗暗撇嘴:“你出來玩,不帶上老人家的嗎!”
蕭俊采忙道:“你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嗎?我趕緊去給小白壓上再說!”
獨角大仙撇開蕭俊采的胳膊,瞥了一眼:“小白會輸的,你壓小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