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小豆見蕭俊采魂不守舍的,想讓他去天巫星君休息的地方——石像下面的蒲團上躺躺,去養養精神。這時,就聽見庵外還有議論聲。
“那彭婆在村裡作威作福慣了,這下他兒子是斷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看她還怎麼擡得起頭!
“還想抱孫子,抱别人家的孫子去吧!自己媳婦都不心疼。”
“剛才那個郎中小哥,人又俊心又好,路見不平是個好人呀。”
“你現在說這話了。剛剛彭婆欺負人的時候,你去哪了?”
“瞧你說的,我隻不過是……”
“你是慫了?”“你還說我,你不也是?”
“誰不是看個熱鬧呢!走吧走吧!”
看熱鬧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誰不是個慣于置身事外的人。既然彼此都是同一類人,倒也不再糾結于此。
濟慈庵中。赤小豆望着蕭俊采:“那姑娘,怎麼了?荒山裡,石坎多,路危險。”
蕭俊采捏着眉心:“一腳沒踩穩,摔死了。”
赤小豆“啊”了一聲,料想蕭俊采說的也不是假話,驚訝的說不會出話來。
“怎麼這個女人插隊呢!”
“怎麼插隊呢!前面這麼多人呢!”
“喂!有點自覺行不行!”
一個女人将他人的不滿抛擲腦後,她徑直穿過隊伍,斜乜了一眼那些村民,旁若無人地走進濟慈庵中。
赤小豆有些生氣地道:“是誰啊?去排隊——”
蕭俊采覺得正不痛快呢,又來了個想嘗嘗他拳頭的家夥!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擡眸怒視來人。那人衣袂翩然,氣質不凡,帶着一股子藥草的味道。看見那一頭黑白相間的長發,蕭俊采呆愣住了:“姑姑,你怎麼來了?”
赤小豆也立在一側,讷讷道:“師叔……”
看樣子天巫星君還給他的徒弟介紹過這位行事怪異的師妹了!
落英洞主收起淩厲的眼神,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對蕭俊采道:“小蕭,那老頭死哪去了?”
語氣緩和了,但是依舊出口驚人,誰知道天巫星君跑到哪去了,蕭俊采和赤小豆面面相觑。
“說啊!去哪了!這是個很難的問題嗎?赤小豆,你說!”
“不知道。”
“你也學會撒謊了?”
“我撒謊……”
“嗯?”
“不行的……”實際上赤小豆是表示自己撒謊的能力不行。
蕭俊采看不下去了,解釋道:“小豆說天巫星君昨天夜半才回到庵裡,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落英洞主輕嗤道:“和那個廁神去?”
“噗——”蕭俊采道:“可能吧,不過我沒看見,廁神。”
落英洞主看了看蕭俊采和赤小豆,朝蕭俊采道:“你去把他給我找回來,我有急事要問他!”
蕭俊采嘀咕着:“這麼突然什麼事情呀。”他目光落在一大摞問診集錄上,眉頭不展:“姑姑,不行啊,我走不了,這些東西都要我寫呀!”
落英洞主随便翻了翻,有些嫌棄:“苗繪春讓你們這麼麻煩,自己倒躲懶去了,這老東西。”
蕭俊采坐在木椅子上,擺出乖巧的樣子望着她。
落英洞主絲毫不留情面:“人長得挺俊的,字怎麼這麼醜。不會寫的字你還用畫的?别說,這畫畫挺像的。”
落英洞主輕輕推了下蕭俊采:“這樣吧,你去找他。你把位子給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