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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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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你慢些!”遠遠地瞧着一群丫鬟婆子簇擁着一個老太太望這邊趕,祖母腿腳不利索又趕得急,走路同一水鎮的那個小跛子有些相像,像是南州那邊的袋鼠,這般聯想叫公叔钰有些想笑,卻又強壓了下去。

“你這個臭小子,”他祖母原是躺在榻上病恹恹的,聽了消息沖出來,風風火火地舉着拐杖正要打他,“還知道回來!叫你祖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我打死你這個讨債的!”

公叔钰是個能屈能伸的,扯着嗓子嗷嗷叫了幾聲,再搶了祖母的拐、拐杖,撞進老太太懷裡,他身量高又結實,撞得老太太也站不穩,最後一個踉跄隻抱着他嗚嗚地哭。

他心裡也不好受起來,時不時偷偷瞧着老太太身後的嬷嬷。想尋個說得上話的來勸慰幾句,隻是他這次實在有些過分,祖母身邊的都沒人願偏幫他說話。

他父親原是在房中寫折子,一進門就瞧見這場鬧劇,老的少的哭成一團,隻覺得頭上的青筋都在跳。

公叔浔沉着臉将家中三兄弟一齊叫到書房,關起門來問話。

懷澤侯府一門四父子如今皆在朝堂上為官。阿爹是大司徒的門生,如今在戶部任職。長兄公叔琅清正端方,仿佛是照着古籍中長出的君子,現在朝中是頗受重視的禮官。

二哥哥公叔瑾自己謀了出路,在建安侯手下做事,不過因着父兄的原因,難以被委以重任。

而公叔钰雖說是個野的,但運氣頗佳,能跟着小皇帝混。

父子兄弟雖然政見不同,到底都姓公叔,若是一不小心犯了事,可是要一齊切腦袋的。

公叔钰總要互通有無,但也不得不防上一手。

連年雨水頗少,多地幹旱無米糧,南青郡雖赈了,但這件事遠遠未到完的時候。

父親問的東西很多,也不知道他是關心這個兒子,還是替朝中大司徒的問的。

不過公叔钰今日一定要入宮去見小皇帝的,便給公叔浔斟了一杯熱茶,趁着他低頭吹茶的功夫,乘機跑了,留他老爹在屋内将桌子拍的啪啪響。

他的馬兒一直乖乖候在附近,一個哨聲便喚來。公叔钰随手扯了門前匾上的白綢,擲在地上,拍馬往宮中趕去。

他被軒娘子養的挺好的,風采絲毫未減。那些做過的粗活如今想起來,也算是強身健體了。公叔钰要策馬而行,大大方方的叫着堰都成裡的妖魔鬼怪都知道他回來了。

隻是進宮去見皇帝的時候先空手接了個硯台,兆康帝司馬兆平日裡是溫和有禮的,但這次實在是忍不住氣。

他因着公叔钰都偷偷哭了幾回了,偷偷寫了折子,都準備要弄死幾個老東西替他報仇的,可這小子竟把自己養的面色紅潤的回來了。

“你無事怎麼不隻會一聲。”小皇帝氣得指着公叔钰的臉。

公叔钰摸了摸鼻子,先正經見了禮,再斂容正色:“陛下,我這一路并不太平,南邊饑荒比呈報的更加嚴重,臣在南青郡可謂九死一生。”

他從袖中取出寫好的折子呈上。

南邊的旱災很從早春便有了苗頭,銀子發下去一波又一波,卻總聽不到響聲。是以公叔钰這一回除了赈災還要看一看是什麼攔路的大老虎在跟皇帝掰手腕。

結果無驚卻有喜。

或許當官的便是這樣,一邊同心與見到世間疾苦,一邊又樂于是政敵做的孽。

司馬兆緩了緩,壓着袖子斟了兩杯茶,将公叔钰拉起來。

“坐下說。”

雖說阿钰是司馬兆的親信,但他這個皇帝自己日子都不好過,手下的寵臣瞧着花團錦簇的,可亦是朝中老家夥的眼中釘肉中刺。

兆康帝能當上皇帝也算是有幾分氣運在的,他母家薄弱,不過是個官婢,當年懷有身孕卻不知,竟給放出宮去了,在宮外長到了十六才再回宮廷。

司馬兆上頭原是有兩個哥哥的,隻是被老臣撺掇地鬥得一個瘋,一個斷了腿,老皇帝病重,便隻剩下他了。

這種身世本是說不清的,好在他長得跟祖父高宗實在像,平日裡瞧着又是個唯唯諾諾好拿捏的,才叫謝司徒拼了老命将他扶上位。

無他,這種司馬家的反差簡直叫人着迷。高宗強悍,會在上朝之時将臣子罵哭,原先曆經幾朝的老臣可都記得。如今竟是來了個長得像又性子軟的,便覺得複仇的機會來了,都愛暗搓搓地欺負司馬兆。

小皇帝根基淺,是個實打實的軟柿子,隻能借勢。如同日日盯着一方衡器,左邊是門聲遍布朝野的謝司徒,右邊是虎符在握的建安侯。

一旦有失,叫一邊壓過另一邊,他皇帝的位置便也做不長了。

帝王之術在于平衡,雖然司馬兆學的晚,但也總是知道的。

公叔钰必然是要回來的,就算不是活着,他的屍首與折子也一定要交到小皇帝的手裡,無他,籌謀多年,他已經是計劃裡重要的一環了。

隻是失憶落難實在是在意料之外。

君臣二人在殿内密談了許久,兆康帝留公叔钰用了晚膳。

随着菜肴一起進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芳嫔,她在門口候了許久,一瞬奔到公叔钰身側,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眼睛一瞬紅了:“小钰,你怎麼才回來,可吓死人了。”

“方才可打着你了?”司馬兆将芳嫔牽到身側。

既是屏退了左右,公叔钰便也換了稱呼,笑道:“嫂嫂放心,二哥才不會真舍得打我的。”

他們幾個人是有些特别的緣分的,司馬兆回宮之後不得重視,曾經去滄州一帶做過遊俠,不過其中詳細少有人知。

聊完了公務,飯桌上公叔钰便開始聊人情,聲情并茂地訴說着一路的辛苦,叫芳姐姐聽得眼睛更紅了,順便向小皇帝讨了些珠寶首飾要送給家裡人。

司馬兆不是個小氣的,但這小子像是逛珍品閣一樣逛他的私庫,豪闊得很。

直叫小皇帝抱着手臂問他是不是有相好的小娘子了。

公叔钰隻很奇怪地看向他的陛下,臉上寫着“你怎麼會這麼想”,嘴上斬釘截鐵地說是用來哄祖母和家中大夫人的,實際想的是是禦賜的物件頗為好用,要多備下一些才是。

他磨磨蹭蹭地又與兆康帝手談了幾局,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父親祖母都睡下了,一時間也無人找麻煩。

隻是家中高床軟枕,反倒是不習慣了。公叔钰躺了許久,未有困意,他起來點了香丸,瞧着白煙徐徐網上飄。

不過隻在堰都帶了半日就已面有倦色。

夜裡很靜,明月垂照,樹影斜,好像隻有這個時候公叔钰才能想一想自己的事。

柳軒如今在做些什麼呢?前日裡說要濯發的,今日是不是用巾帕細細地擦拭過了呢?

他不在,晚上是不是又要抱着狗睡了。

公叔钰伸手在窗邊輕扣了三聲,有幾道身影嗖嗖竄進來。

“去給我盯着柳軒,”他揉着眉心,“另外查一查鄭國公當年家中人是否尚有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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