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川的手在流血。
江寄川動了動已經疼到麻木的手,估摸着骨頭應該沒事,便問駕校要了點兒碘伏自己先處理了一下。
負責人趕緊開車,把倆人帶去附近的社區醫院。
拍了片子又重新處理了傷口後,大夫看着江寄川的手,忍不住道:“幸虧血早就被止住了,要不然就嚴重了。”
江寄川疼的沒說出話來,嘴唇慘白慘白的。
負責人全程陪着,又買水又買飯,生怕江寄川一個不高興給投訴到領導那兒。
“他平時看着挺老實一個人,實在沒想到能做出這種事,他家裡頭還有老婆孩子,你們大人有大量……”
出醫院的時候,負責人還在為錢教練說好話。
江寄川全程沒說話,他不想跟跟負責人争辯,也不想同情錢教練。家境困難不能夠成為一個人施暴的理由,他最厭男人靠着力量優勢欺負女人。這種男人,賤的沒邊兒。
小姑娘很是愧疚,說要請江寄川吃飯。江寄川手疼的很,又想着自己不善言辭,怕兩個單獨相處會尴尬,便拒絕了,隻讓她哪也别去,趕緊回家。
小姑娘見狀,也就沒強求,立馬給家人打了電話讓人來接。
劉司機下午到駕校後,看着左手裹着紗布的人,當即傻眼了。
公司。
齊盈看完最後一個合同,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原本打算等會兒帶着江寄川去朋友新開的餐館,一接到司機的電話,直接把那邊推了。
他沉着臉地翻了翻手機,往外打了個電話。
“小聞,臨江駕校有個姓錢的,你幫我查一下……”
打完電話,齊盈心煩的一把扔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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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川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門外。
“您好,我叫付何。”站在門外的人提着藥箱,帶着一副度數不小的眼鏡。
江寄川看着門口的人,許久無言。
出現了,總裁文裡倒黴的醫生朋友。
倒黴的醫生朋友拆開紗布檢查完傷口後,又給江寄川重新上了藥。
“小朋友挺大脾氣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怎麼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呢?”
電話裡聽見這人一拳把玻璃幹碎的時候,付何還以為江寄川是個兇神惡煞的小混混,沒想到一見面,長這麼乖。
反差挺大的,怪不得齊盈這麼稀罕。把這麼個人養在身邊,齊盈能睡得着覺嗎。他們齊家,是缺保镖,還是卻打手。
“是我沖動了。”江寄川語氣很淡漠,一點兒不像是後悔的樣子。
付何看着眼前并不知道悔改的小孩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交代了讓他這兩天不要沾水。
雖說醫者仁心,但看着江寄川的手,付何還是忍不住笑了笑。
這倆人也挺有意思,一個右手,一個左手,整的挺對稱。齊盈的胳膊剛好點,江寄川的手就受傷了,挺有緣,不愧是一對兒。
付何見江寄川不說話,閑着沒事,起身往廚房去溜達了一圈。
他得等齊盈回來交代兩句再走,反正等着也是等着,索性把冰箱裡能吃的肉拿出來,炒了兩個菜。
一道蛋黃雞翅,一道番茄炖牛腩,還有兩碗清湯面。
齊盈回來的時候,他請來的私人醫生,已經和自己的小情人兒過上日子了。
“你回來了,坐下吃點兒吧,别客氣。”付何沖他招了招手。
齊盈皺了皺眉,心說我請你來幹什麼來了。
原本想發火的人,看見隻能用一隻手吃飯的江寄川,火又滅了。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江寄川的胳膊,也不敢碰,隻問付何,“怎麼樣?”
“好吃啊,小江吃了十個雞翅了。”付何很自豪。
“我問你手怎麼樣!”齊盈氣的太陽穴直跳,他這些朋友裡沒一個靠譜的,知道付何過了中心醫院面試的那一年,他就再沒讓家裡人去中心醫院看過病。
付何聞言“哦”了一聲,放下筷子向彙報:“患者江浔聲,男,十八歲,左手手背可見2cm大創口,創緣整齊,已經縫合。另外見四五處小傷口,拇指指神經、指動脈……”
“都有事?”齊盈皺了眉。
“都沒事。”
沒事,你彙報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