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算是理解病急亂投醫是什麼意思了。
吳玚沒有消息的這段時間,趙嘉祥走在路上都會拿着照片拉着路人問一嘴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收回手機後還默默地在心裡罵一句自己跟有病似的。
江時景和季渝聽說了這個消息,想着死馬當活馬醫,幹脆也這樣做。
他們拿着吳玚的照片,分頭行動,逢人就問“你見過照片裡的這個男生嗎?”。
天氣已經轉暖,陽光熱烈得撒了下來,刺得季渝眯了眯眼睛。他把牛仔外套脫掉一半,挂在肩膀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濱城這麼大,這麼發得什麼時候能找到啊。
他的頭發又有些長了,還沒來得及去剪,現在正因為出汗黏糊糊地搭在脖子上,很不舒服。他把手機塞到兜裡,拽了拽江時景的外套,從他的手腕上取下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
江時景站在原地等着他紮頭發,突然,季渝轉過身往背後看去,速度快到讓江時景一愣。
“怎麼了?”
可背後别說人了,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季渝又不信邪地左看右看,皺着眉回過了身把頭發紮好:“沒事,就是感覺有人在看我。”
聽到這話,江時景也轉過頭往那邊看了看。那裡正好是一個拐角,他壓下心裡不好的預感,往那邊走了幾步,可那邊除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之外,什麼都沒有。
那面包車像僵屍車一樣,布滿了灰塵,車門緊閉着,不像是有人在使用的樣子。
季渝見他真的在認真尋找着自己“感覺”中的東西,便走過去把他拽了回來:“應該是我的錯覺。趙嘉祥等着我們呢,先繼續找吧。”
江時景點點頭,跟着季渝往前走了幾步,但不放心又回了下頭。
确定真的沒有人後,他才快步跟了上去。
晝夜溫差太大,早上出門穿上的這件外套在這個時候簡直是酷刑,季渝把外套脫下來放到一旁後,坐在靠裡面的位置,和趙嘉祥打了個招呼。
“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趙嘉祥給他們倒好水推了過去,“這天越來越熱了。”
“嗯。”江時景坐在季渝身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趙嘉祥搖搖頭,“也就是你們,我腦子一抽想出的這麼原始的蠢辦法,你們還能陪我一起幹。”
“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事情做,能早點找到也好。”季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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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那天以後,江時景幾乎就沒有在微博發些什麼了。
網友們沒有了新的話題讨論,自然而然又把視線落回了那個帖子上。孫洲那邊不知道是真的狗急跳牆了還是什麼,這段時間的三無小号越來越多,轉發那個挂着網頁鍊接的帖子的,轉發兩個人合照的,還有的甚至帶上了之前說江時景抄襲的那個帖子。
很多人都察覺出來了異樣。
[這些小号到底都是哪兒來的啊,我真的服了,舉報不過來。]
[我也是,手都累了……網管在幹嗎,這些照片不封嗎?]
其中當然也有人在渾水摸魚。
[現在這個小哥哥怎麼樣了,J大能說一聲嗎?@Jisland-]
[對啊對啊,受害者是這個小哥哥吧,J大最起碼說一聲他的消息吧,報個平安。]
“報個屁的平安。”季渝看着這個小号,翻了個白眼,把手機放到飯店的沙發上扣了過去,仿佛再看一眼就要髒了自己的眼睛,“說什麼?他也知道吳玚失蹤了,現在要讓我們把這件事情也公之于衆嗎?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管吳玚死活啊?”
江時景給他夾了塊肉:“不用理他。”
他倒是挺慶幸孫洲沒有把季渝的身份信息扒出來。最起碼他還是安全的。
趙嘉祥點頭同意,扒拉了兩口飯,含糊不清地說:“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控制這麼多賬号,也不嫌累。”
季渝把肉放進嘴裡嚼了半天,越想越想不明白,含糊不清地說:“他倆之前是怎麼談的,我真的好奇了,吳玚怎喜歡上這麼一個人渣?”
江時景和趙嘉祥對視一眼,說:“我不太清楚這個,他沒和我們講過。”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也不太想提自己的這段經曆。”趙嘉祥也說。
“我真的想在找到他之後問問……算了,當我沒說,感覺在往别人的傷口上撒鹽。”
季渝話說到一半,又急忙拐了彎。他和吳玚還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
江時景在桌下捏了捏季渝的大腿,轉移了話題:“這都快一個多月了,還沒找到他。”
“對啊,都一個月……”季渝感受到他的安慰,剛想順着說卻突然意識到什麼,火氣又上來了,“都他媽一個月了,還能在這亂蹦跶,我真服了!還有些人也是,牆頭草似的見風就倒,說了沒關系也不信,照片發了也不信……要不是因為他的賬号不是三無小号我真的懷疑這些人都是孫洲,怎麼能一點腦子都沒有的?”
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幹涸的嗓子,又繼續說:“現在那些賬号就抓着吳玚的現狀問,怎麼,孫洲也知道吳玚失蹤了,以為用這些能拿捏我們?而且那些破賬号舉報好多遍才能成功,成功了就換了一個号繼續發……不是卧槽,孫洲有病吧?”
他都快成為Jisland的反黑站站哥了。
甚至還在有人質疑他們的關系,說什麼既然都能拉來三水姐,同樣也能拉來别人。
難道他倆要親一個發在網上嗎?
那估計也會有人不信,恐怕當他們面做都會有人質疑說——擺拍,全是擺拍,這個圈子很亂的,随便拍幾張就能說是自己的男朋友。
季渝甚至都開始用自己的小号在評論區瘋狂留言了。
[天啊,這也太配了吧!要長長久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