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徹底沒入。
“你大爺……”沈意綿疼得想哭,剛掉兩滴眼淚,就被再次襲來的劇痛止住。
謝律直勾勾盯着沈意綿沾滿淚水的臉,低聲道,“忍一忍,我很快就可以找到正确方法。”
沈意綿欲哭無淚地撐住他的肩膀,想要站起身,卻被對方又按回去坐好。
“别亂動,我這次的方法已經起效果,不然你不會醒得這麼快。”
“我他媽疼醒的。”
沈意綿頭皮發麻,身體抖得更厲害,一半是疼,一半是氣。
謝律“唔”了一聲,淡淡道,“感知到疼痛是恢複理智的前兆,說明我的辦法很有用。”
他好像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也并不覺得“修理”沈意綿的身體故障是什麼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
直到那隻手動作更加肆無忌憚,沈意綿徹底崩潰,他伏在謝律肩頭,近乎哀求地道:“至少輕點行不行?”
他自己确實解決不了,那老鸨的藥絕對是小說裡一粒下肚,隻做受不做攻的那種離譜神藥。
如果非要有個人來幫忙,他也隻能接受謝律這個沒有感情的AI,就當是個會說話的按摩機器好了。
“可以。”謝律答應下來,甚至十分好心地問,“還有别的要求嗎?”
沈意綿腦袋昏昏沉沉,聽到這話,有氣無力地道,“找個東西潤滑下,很疼。”
謝律眼睫微垂,低聲道,“我怎麼沒想到。”
“……”沈意綿沒心情吐槽他,他現在隻覺得自己是案闆上任人宰割的魚。
司無幸說得對,他這樣的廢物就不應該出山做任務,這種倒黴事都能讓他碰上。
謝律自儲物戒裡翻找片刻,找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子。
“上次的千年槐花蜜,我自己留了點。”
沈意綿:“?”
他臉上瞬間通紅,眼睜睜看着骨節分明的白皙指尖探入瓷瓶,輕輕攪動,抽帶出一層濃稠綿密、牽絲成縷的淺金色蜜漿。
“可以繼續了?”
沈意綿眼睫微顫,趕緊挪開視線,閉眼裝死。
半晌,那近乎将他撕裂的痛楚漸漸消散,不知是不是藥效返上來,沈意綿竟然真的覺察出些許怪異的滋味。
小窗透出些許天光,照在沈意綿覆着層薄汗的側臉上,謝律定定望着他,似乎能嗅到些許熟稔的香氣,和上一次沈意綿發情時聞到的一模一樣。
很誘人的甜膩香氣,像什麼淡奶油蛋糕,莫名讓人想要咬一口嘗嘗。
一炷香後。
沈意綿半靠在謝律肩頭,僅剩下綿弱的呼吸,想站起身,腿卻軟得不像話。
“我背你吧。”謝律神色自若地用帕子擦淨手,半俯下身将沈意綿撈在背上。
“等會。”沈意綿從儲物戒取出一頂鬥笠顫顫巍巍地給自己戴上,有氣無力道,“回去吧。”
謝律微微颔首,剛邁出半步,便聽耳邊傳來沈意綿涼嗖嗖的威脅,“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他垂下眼,輕聲道,“放心,我不會說。”
稍頓,謝律又補充一句,“你也不要太過在意這件事,我沒有人類的情.欲,隻把我當成一件工具就好。”
他不希望沈意綿會因為這件事對他産生不一樣的情感,他們現在朋友兼同事的關系就很好。
沈意綿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壓根從始至終沒把謝律當成人,或許有一瞬他的确羞恥到想死,不過在謝律說出“修理身體故障”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這死人機懂什麼,說是木頭都擡舉他了。
臨走之前,沈意綿忽地扯住謝律的耳尖,“等等,你打聽出線索了麼。”
“打聽出來了,怎麼?”謝律停住腳步。
眼見目的達成,沈意綿咬牙切齒地道,“那就好,那個給我下藥的老鸨,你去給我報仇。”
“好。”謝律淡淡應聲,自腰間拔出劍來,“你想怎麼報仇?”
沈意綿望着那鋒利劍尖,猶豫片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挪開劍尖,輕聲說,“使勁揍她一頓就行。”
“懲罰太輕。”謝律神色冷淡地開口,“她一定不止一次做出這種事,不知有多少人被害,我會妥善處理。”
他聲線很沉,令人隐約聽出些冷血的意味。
沈意綿不知道他口中的處理是什麼樣,但他清楚謝律說的是對的。
畢竟AI永遠都不會出錯。
他不再開口,隻疲倦地把臉埋進謝律的頸間,“随便你,我小憩會,到了喊我。”
不知過去多久,沈意綿隻覺自己睡得很舒服,半點沒感覺到颠簸。
身上人軟軟的身體不斷散發着熱意,謝律無視周遭人朝他投來的怪異視線,安靜地穿過一道道長街。
回到城主府時,他路過那捏糖人的攤子,停留下腳步。
“你們可算回來了。”攤主把捏好的糖人用油紙一個個裹好遞到謝律手心。
謝律這才想起那個自己還沒來得及吃的小狐狸。
他從儲物戒取出那隻小狐狸,似乎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或是他的儲物戒沒有保溫功能,小狐狸的眉梢和嘴角融化了些,變成了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謝律轉眸看向肩頭眉宇緊鎖的沈意綿,再看看手心的小狐狸,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唇角微微勾起,他把小狐狸一并用油紙仔細裹好,收進儲物戒,倏然間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般愣在原地。
剛剛……
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