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陽璃等人,早已過了午時,酒樓之中的客人也漸漸稀少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陽璃的話傷到了溯水,她呆站了片刻之後,默默戴上兜帽,從許世陽洋手裡拿過油紙傘,也不留下隻言片語,獨自離開了。
君子華剛想要跟上,卻被許世陽洋一把拉了回去。
許世陽洋看着溯水離去的背影,目送她離開,而君子華則凝眉看着他,半天也不見他松開自己的衣角。
直到再也看不見溯水身影,這才緩緩回過頭來,看着君子華說道:“讓她獨自走走。”
他松開了手,背着雙手走進了酒樓。
君子華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早已沒有溯水身影的雨幕,也轉身進了酒樓。
許世陽洋點了兩壇酒,并要了兩碟下酒菜,似是料定了君子華不會離開,自會回來找他一般。
果不其然,未等酒菜上齊便見他過來落了座。各有所思,相對無言。
适時小二将酒菜上齊,道了一聲慢用便離去,将這僵局打破。
君子華看了一眼身前的酒壇,若有似無的皺了皺眉,将手掩在桌下,另取出了兩壇新酒。一壇被他踢到了許世陽洋的腳邊,一壇則被他自己提上了桌面。
這還是上次與溯水,一起去無恒殿盜來的果釀,那夜對飲之後還留下許多,溯水取笑他初嘗好友果釀,實屬可憐,便全部贈予了他。
當時他雖是不服氣,卻也沒有推脫,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全數收歸囊中。
許世陽洋低頭看了一眼,也伸手将它提上了桌子,隻微微掀開酒封一角,便聞到了沁鼻的酒香:“這是你與水丫頭一起偷的酒吧。”
君子華皺眉:“你怎麼不說是她贈予孤的。”
許世陽洋撇嘴,嘲笑他:“這可是析無上君的酒。”
君子華将酒開了封,拿了一隻酒碗倒滿:“孤與析無上君私交不錯。”
“話是這麼說。”許世陽洋掀了酒封深嗅一把酒香,仿佛一聞便能大醉一場:“可這析無上君向來寶貝三樣東西。”
他語氣稍頓,也學着君子華拿了一隻酒碗倒滿,繼續說道:“其一是他手中的法寶,開天辟地的無痕劍,其二是他院裡的美酒與藥草,都是他親手所制精心打理所得,他可不是什麼大方的神仙,不會白白送你這酒。”
“其三為何啊?”
“其三嘛,乃是他心中至寶,吾江與溯水兩個徒弟。”他頓了頓,抿下一口美酒,似笑非笑道:“他向來對待水丫頭寬容,也十分舍得她從自己那兒拿東西,要說是她帶你去盜酒,倒也說得過去。”
君子華喝了一口酒,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溯水與吾江的事……”
話未說完,許世陽洋擡起一掌,打斷他:“欸,你想從本殿這裡知道些水丫頭的事,好深入了解她是不是。”他放下手,白了君子華一眼:“你想都不要想,咱倆可是情敵。”
君子華笑笑,站起了身,撸起袖子:“我們打一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