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參加着婚宴,卻在正菜還未上時迎來了不速之客。
這客不請自來,便是有些時日未現身的婳籮。
要對付她自然不算麻煩,故而溯陽孤身前往,屆時連劍都不打算用。
誰知将将離開婚宴不到十裡路,那黑漆漆烏泱泱的一團怨氣便飄了過來,正是欲靈。
溯陽心中暗道大意,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待到想要脫身返回婚宴,那欲靈卻是召了法陣将他團團圍困了起來。
要想早些回到陽璃身邊,自是不戰不可。
于是他祭出法器青陽,全力與其纏鬥。
欲靈之強悍,非溯陽一力可以抵擋,故而被他重傷,就連法器都被打碎。
溯陽全力以赴,欲靈自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元氣亦是大傷,需得好些時日調養。
看到析無與君子華到來,當即想着讓他們去追殺欲靈,再接着,溯水就來了。
本着窮寇莫追的道理,便也放棄了深探敵穴,先行處理眼前的殘局。
夏侯伯等人原先也在婚宴,隻是忽的起了一陣妖風,吹來了一股難以消散的妖氣,以為是什麼妖怪又要作亂,于是留下陽璃保護婚宴的賓客,其餘皆出去打探情況。
未曾料到,未見妖怪,陽璃卻在婚宴大開殺戒。
衆人交代了前因,再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陽璃,心中各有所思。
夏侯伯抽出獵妖,作勢就要上前,溯水揮手立起一道光盾,逼停了他:“此事尚且存疑,要殺陽璃,不急于一時。”
夏侯伯不依,直視她道:“淺水道長,我暫且尊稱您一聲道長,皆因你為修道之人,端得是替天行道之事,如今看來,應是不盡然。”
溯水也不惱,手中仍執着拂塵搭在肘彎處,神色淡淡重複道:“貧道說過,此事尚且存疑,要殺陽璃,不急于一時。”
夏侯伯聽了,沉默片刻,緩步走到溯水身前:“我早說過,陽璃若行傷天害理之事,我等,”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除妖師夥伴,又看着溯水堅定說道:“定會與她為敵。”
析無正在隔壁廂房給溯陽療傷,以他倆的耳力,自是聽得清溯水等人的對話。
溯陽對此隻是冷哼了一聲,并未說話。
溯水也聽到了他這聲冷哼,心想這夏侯伯的古闆倒是與當時的洛言有些相似。
她輕歎一聲,似笑非笑,本就不多的耐心即将告罄:“年輕人,你怕不是聽不懂話?”
“許世陽璃屠殺婚宴賓客,難道不是事實?”
“你看到了?”夏侯伯一噎,一時無言。溯水又看向夏侯玉與王家四人,唇角微勾:“或者你們看到了?”
與之回應的,隻是一片沉默。
誠然,在場無一人見到陽璃大開殺戒。
且不說欲靈突然插手此事,單從溯陽與夏侯伯一幹人等先後被引開來說,此事便的确存有疑點,不可不深究。
溯水看向夏侯伯,眉角揚了揚:“實不相瞞,貧道脾氣不算好,最近又有許多煩心之事,也不大喜歡與人講道理,煩請不要招惹貧道。”
“那許世陽璃之事道長又當如何交代?”
溯水抿了抿唇,已然很不耐煩:“陽璃若是醒着,此時便可問她當時發生了何事,可你不問原因便迎面給她一擊,緻使她如今昏迷不醒,貧道還想問,你當如何交代?”
室中一時寂靜,無人應聲。
溯水隻是輕哼一聲,轉身看着陽璃,淡淡道:“若許世陽璃當真心魔大起,不用你說,貧道自是不會坐視不管。此時尚且存疑,待到查明真相,自會有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