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别明講題并不需要思考,筆下的字迹清晰,沒有任何勾畫的痕迹,幾乎就是筆随心走,給顧澤銳打的草稿隻要搬到答題卡上,就是标準的答案。
顧澤銳可以聽得懂,也給了喬别明很多恍然大悟般的回應,但是,知識對于他來說終歸是太枯燥,他還是不太想要學習。
終于,顧澤銳找到了一個機會,見縫插針,開口:“要不要休息一下?”
這下的喬别明在顧澤銳面前可算是有了點那群風紀人身上的感覺,這句話要是别人說喬别明肯定為自己的高昂時薪負責而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現在的他也隻是猶豫了一下,就幾乎是冷漠地拒絕道:“不可以。”
哪裡被喬别明這樣拒絕過的顧澤銳瞬間“啊”了一聲,他似乎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拒絕,于是他繼續說:“就一下下嘛,一下而已。”
“我有點累,腦袋要轉不過來了。”
“你講得慢一點嘛,我又不走。”
面對紅媽的管教,顧澤銳總是這樣,這撒嬌般的話從他一米八八的大高個身上說出來竟然毫不違和,喬别明差點受不住,手一抖就要繳械投降。
顧澤銳看到了喬别明臉上的動容,于是伸手,虛握住喬别明拿着按動黑筆的右手,大拇指往下一按,把黑筆筆尖給按了回去,讨到好處,有點不要臉地說道:“不要學啦。”
顧澤銳一把手拿開,喬别明就又按下了筆尖,眼睛不看向顧澤銳。
筆尖被再次按回去。
再次按下。
再次按回去。
再次按下。
像一場要是顧澤銳不停止喬别明就不會停止的拉鋸戰,最終,顧澤銳投降了,把臉正面朝下,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嗓音透過實木的桌面傳出來沉悶悶的,“休息一下下嘛。”
“别偷懶。”喬别明一想到顧澤銳才考四百來分的成績,幾乎是強迫着逼迫自己說出這句話。
顧澤銳:“……好,你講吧。”
在這十三題講完了之後,顧澤銳像是剛剛下地犁了兩畝的牛這才上岸,他忽然長長舒了一口氣,開口:“小明,你怎麼這麼厲害?”
怎麼什麼都會做?怎麼那麼難的題目能考七百多分?
聽到顧澤銳的誇贊,正在手寫明天計劃的喬别明臉上忽然有些不正常,講完題的他完全沒了剛才那副鐵面無私冷漠至極的樣子,開口:“也沒有。”
顧澤銳湊上去看喬别明要給自己布置的任務,臉忽然靠得極近,喬别明心忽然劇烈地跳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開始無意識地去數顧澤銳的睫毛數量。
在數到78的時候,宛若鴉羽的睫毛還沒過半,其中重疊的更是數不勝數。
忽然,顧澤銳看完了那長長的任務條目,退了回去,又苦惱地歎了一口氣,“小明,我又不考a大b大,你沒必要啊!”
喬别明:“四百分,沒有,大學上的。”
顧澤銳:“……那你寫吧。”
當晚,姥姥滿面春風地回來,顧澤銳看着心下也跟着開心,畢竟最近姥姥很久都沒有笑得這麼燦爛了。
--
望了望喬别明的身高,顧澤銳估量也該有個一米八左右,于是看了看自己的一米八×兩米二的床,估計睡不下。
顧澤銳給自己弄了一床被子鋪在木闆上,說是自己睡地上。
喬别明站在床邊,不同意,說要睡也是自己睡在地上。
顧澤銳扶了扶額頭,開口:“在這件事上,你拒絕就沒用了,抓緊,我給你找了衣服,聽話,去洗澡換好,我先開把遊戲。”
喬别明望了望顧澤銳的床,忽然“冒昧”地開口:“其實,其實也可以睡得下的。”
顧澤銳:“我睡覺可不老實。”
喬别明:“我知道,沒關系啊。”
顧澤銳太想開把遊戲了,于是順着喬别明說話,回道:“行啊,你先洗澡去,我等會再去。”
說罷,顧澤銳就上了号,叫上項上黎,開了把王者,幾乎是沒有費力氣,在新賽季上,三位路人因為兩人的操作直接帶飛,一路收割人頭,很輕松地推塔之後,“叮叮”,整齊劃一地傳來三個好友申請,顧澤銳見怪不怪地劃走了。
對面的項上黎打來□□電話,那副帶着點港味的腔調順着電磁波穿過大半個大陸傳到顧澤銳的耳旁。
“唔系呀,個邊點樣啊?”(不是,那邊怎麼樣啊?)
顧澤銳一聽項上黎說話,領着一些活動獎勵,開口:“這邊挺好的,你回頭來這,我請你吃頓飯。”
項上黎:“呀呀呀,好大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