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滬城還有多少介者,隐藏為物質甚至人類,生活在日常裡?
姜意風蹲下身,chua一下順出小扒手的今日份戰利品,順便把楊五奚剛被扒的錢包往後一丢還給他:
“妹妹,未成年慣性偷盜也要進局子的。接下來回答我的問題。”
小女孩抿唇。懂了這是要私了。
“聯結後收到管理條例密信了嗎?”先排除三署内部問題。
“收到了。”
“行,為什麼不去登記?”再排除聯結研究所的問題。
“烏喵說它不去。它不喜歡人類。”
“除了你和貓,還有其他沒去登記的聯結嗎?”再排除組織作案。
“不知道,不清楚,我隻知道我一個。”
姜意風腦海中閃過一幕,忽然又問:“你們什麼時候聯結的?”
“昨晚。昨晚11點左右。”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昨晚最後在這塊空間碎片拍攝時間:
22:45。
一時沉默。他排除了一圈,結果告訴他是自己的問題。
不對,還有一個可能,還有一個人在這隻貓介者之前出現——
他的介者溫午盞。
“意意。”
姜意風回神,一床被子倒過來,剛把自己身上的貓毛抖幹淨。姜意風下意識攬住他,隻聽這會兒被子悶悶道:“别亂想,是貓的問題。”
“嗯。”他說,重複,“沒亂想,是貓的問題。”
最後,在楊五奚的憤怒/淫威之下,Alpha小女孩藍挽答應去荊邊署給他打白工,以撫慰他錢包出走的創傷。
葛之遙得把人送去登記,休假是休不成了,姜意風便讓把銷宓都以西3公裡的範圍都巡一遍。
他還是難以完全相信,這隻貓介者的出現是偶然的。
傍晚的餘晖鋪叙曛黃,日頭濺落,夜場開始塵嚣。
幾人分頭檢查,葛之遙帶着藍挽回到民宿邊上時,隻見楊五奚又在摸褲兜兒找錢包:“就你先回來了?小少主呢?”
正巧那頭花溪臨和祝年餘也先後回來,四人都沒帶回陌生介者。
楊五奚下颌擡起點了點民宿:“小少主和溫哥也回了,沒看他們找到新介者,剛剛兩人上樓了。”
剛、剛、兩、人、上、樓、了。
花溪臨琢磨着這句話,深感那床被子對情敵而言是多麼難以撼動的存在。
藍挽後知後覺,懷裡的烏喵“喵嗚——”一下突然發出尖銳爆鳴聲。
“那那那那那位介者和他那那那位果、果然是那那那那種關系——”
在場的人類們:“…………”
民宿樓上,溫午盞被姜意風烘幹的房間内。
姜意風自從在異變區内“用”了溫午盞的能力之後。
他對介者的存在似乎更敏銳了。
昨夜淩晨任務結束後,由于他們待過,民宿這片區就在複勘地圖上。複勘工作趕在今晨已經完成,按理不可能遺漏任何一例聯結。
但他有種直覺——
這裡有什麼正要破土而出。
也許就是未登記的聯結。
姜意風循着直覺,進了昨夜待過這間房。
溫午盞似是又倦了,一進房就攤成一床被子。他用床上四件套專賣店那種兩米棉被鋪滿大床的姿勢,整個兒鋪上去一動不動。
“意意,好累。你也累了吧,我哄你眯會兒好不好?”
“……你還挺會推被及人。”
姜意風任着他這麼躺了會兒,檢查完房間——沒人。
但他那份直覺卻還遲疑着。
“溫午盞,起來,幫我檢查一遍。”
“意意,這裡沒人。”被子懶懶地變成人,起身,拍拍坐着的床。
姜意風順着坐到床上,溫午盞黏上來,不消片刻,“意意,現在确實沒什麼異常。”
“行。”在他坐下的那刻,指向異樣的直覺倏然消失了,他也說不出什麼問題,“那回吧。下樓。”
某人還黏着他。
“溫午盞,起開。”
某人反對,反手卷舒出一塊被褥護着他的腰,把人抵住用勢一帶。
“……”姜意風上面疊着個人,又是蹭又是吻,腰下疊着塊被,又是護又是鎖。
“呃……溫、溫……别……”
Enigma的手腳也被被子纏住,完全拉開,處處……真空。
“意意。”罪魁禍首笑,“說好,每天都要加持聯結的。”
…………
民宿邊上的人類們等了兩個多鐘頭。
那隻烏喵還在那“那那那那”地爆鳴,并随時間流逝愈發的激動/驚恐。
姜意風一絲不苟地下樓,冷臉,颔首,把車鑰匙丢給楊五奚。後者腦子缺根弦還問:“少主怎麼不開車?”
烏喵簡直想揪住他的耳朵嚷嚷:
你看看你們少主的腿、腿!
姜意風吩咐:“你們送藍挽和貓去研究所,然後進荊邊署,車停署裡就行。”頓了頓,“我和溫午盞還得去趟銷宓都,先走了。”
無人注意的角落,溫午盞揉碎了一樣東西——
他手心裡,神秘的藍色、凝結的波紋,歸于覆滅。
赫然是聯結介者周身那圈藍色凝波。
“一張床,也想對着我的意意發情。”他說,“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