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藍挽用力往那兩枚溫午盞的共感本源上,使勁兒一拍。
她把【全知】能力,強行交由姜意風和溫午盞共感。
烏喵登時一蹬腿兒厥過去,藍挽接住,在葛之遙和祝年餘掩護下飛速往回撤。
包圍圈前排已經要恢複,姜意風扯住後面的溫午盞:
“送她走!”
滬城已經不安全了。
兩人同時想到數萬裡之外的姜旻。姜意風與溫午盞在夜色深深的紅楓下,十指相扣。
下一瞬,空間共感,藍挽直接被送往六個時區外的鐘塔。
——在這種關鍵時刻,姜意風與溫午盞聯手的操作,直接錘實了他的立場。
包圍圈收攏,所有執行組面色難看。
姜意風回頭,溫午盞示意他藍挽已送到姜旻手上。
他了然,上了警車。
夜色再次被警笛劃破,呼嘯往城内而去。
……
經過三署兩所決議,姜意風最後被看押在上城姜家,整片别墅帶由各執行組與監測組配合駐守。
——這是那個不可控級介者的底線。
糸安署由于姜意風曾經提交的所有公開情報都進入複審,暫時擺脫嫌疑,恢複活動權限。
即是說,整座銷宓都,無論是明面對立的浮安場,還是暗中作祟的晨昏裡,暫時沒有控制甚或打擊的條件。
這就是“新主”和容珘等待的局面。
此後兩個月中,S級異變區再也沒有爆發,但B級以下的異變區卻不斷騷擾。
一切都回到2015年,姜意風站到前線對抗異變這之前的狀态。
隻除了待在姜家莊園中的兩個人。
軟禁兩個月,正好從深秋到年底。
今日有雪。
可憐掉馬的舊主大人,已經無效哄主人兩個月。
“意意……”
被子梭到書房裡,穩穩當當端着一杯偷偷試過N遍口味的咖啡,可憐巴巴。
誰知道它的主人是個心狠的,看都不看一眼,隻顧着“劈裡啪啦”敲電腦。
被子受不了這冷暴力。
整整兩個月,它的主人除了睡覺還蓋它,連賴床都不賴了,根本留不住人。
好像它真就隻是一床沒有靈魂的被子。
溫被某子委屈,難過,痛心。
它還能怎麼辦,要是真哄不回來,那就一口吃掉算了。
偏偏姜意風極好地把握着分寸。
比如這會兒,在溫被某子已經絕望得想霸王硬上弓時,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
因為兩月不出任務,反而養得更多幾分清貴的白。
那雙握住被褥上的杯柄,在溫被某子随之移動、注視的目光下,拿到唇邊,淡淡地抿了一口。
溫被某子覺得它又有希望了,“呼啦”一下,丢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繼續堅定不移它的哄人事業。
它滑溜滑溜爬到姜意風的大腿上,就着他的坐姿,貼緊小腹,環住他的腰。
“意意,起來走走?你已經坐了好久了。”
姜意風像是沒聽到,需要特别注意才能發覺,他敲電腦的“劈裡啪啦”聲變響了些,像要砸爛鍵盤。
溫被某子:“……”
它老實巴交,從小腹往上蹭蹭,一路蹭到胸口,後面環腰的被褥也往上走,墊開椅背,厚厚一層撐起姜意風的背脊。
啧。
姜意風又喝了口咖啡,杯子順手擱電腦鼠标墊邊上。
溫被某子再次讨好,搖來晃去:
“意意,味道怎樣,好喝麼?”
姜意風被它晃得受不了:“嗯。”
“嗯”?!
意意理它了!很好,他們雙方面結束了長達兩月的冷暴力。
溫被某子頓時像是被大赦天下了一般,被頭險些都要濕了,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大膽放縱幸福地,往姜意風衣服裡面鑽。
“……”姜意風微笑,“舊主大人,你這樣有點不要臉。”
“……有點不要臉”!
意意對它說了整整十二個字!
溫被某子幸福到暈眩,好像看到它重新獲得開車權、約會權、沙發權、洗澡權、SPA權等等光榮神聖的權利。
完全沒管姜意風稱呼它作什麼。
舊主大人溫暖地摟住人,輕輕把他帶離椅子:
“意意,今天下雪了。我們出去透透氣,好麼?”
姜意風想坐回去,被子偏擰着他的腰把他兜住,愣是不給坐。
“……舊主大人,需要我提醒你,現在外面有多少層包圍麼?”
溫被某子心虛,但堅持:
“隔斷空間就行,沒人能進來。”
姜意風心說滬城異變應對事業的蓬勃發展真是感恩有你,還想再刺他兩句,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溫被某子的被頭開始……
“你哭了?”姜意風難以置信。
被子大變活人成溫午盞,微微傾下腰身,下颌搭在姜意風肩胛骨上,整個人就這麼趴在姜意風身上。
舊主大人側頭,看着姜意風的嘴唇。
姜意風也側頭,看着這玩意兒的眼睛。
“……”
舊主大人親了他一口。
然後倒打一耙:
“沒有,意意,是被你糊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