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風看着濕濕糊糊的被頭,又好氣又好笑。
得得。
死被子,也晾他兩個月了。
而且,照他近日共感【全知】能力、加速彙總出的滬城現況信息,這玩意兒确實有幾分……
委屈。
溫午盞感受到懷裡的胸腔震顫,猜到姜意風正憋笑,趁勢加熱,趁火打劫,邊吻邊把人托住腿彎抱起。
“唔……死東西……”
這對嗎,怎麼冷暴力還能這麼逆向結束,真是倒反天罡……
溫午盞光是聽姜意風的呼吸起伏,都能把他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
于是果斷地,捎帶上十二分被子那熱情溫暖又不容拒絕的特質,拐起姜意風,非要抱着他下樓。
還不肯卸了吻。
姜意風隻覺得被這混賬玩意颠得一晃一晃的,一步步沿樓梯而下,一步步吻得越深入綿長。
死東西,真會蹬鼻子上臉。
下了樓梯到一層大廳,姜意風可算找着機會,不再被溫午盞深深淺淺堵着,狠狠把他上半身往邊上推開去。
“舊主大人,能不能收斂點?!”
舊主大人笑,糾正他的稱呼:
“意意,重新喊一遍……?别叫這個。”
姜意風隻當是不可控級介者也有什麼“王不見王”之類的情結。
叫“舊主”顯得就如同半死不活的舊王朝之類的,确實難聽,也不怎麼個吉利。
得得。
姜意風随他的意,恢複舊主大人的姓名權:
“溫午盞。”
不想,沒回應……?
姜意風尴尬一瞬,又補充道:
“放我下來,你這什麼姿勢,能見人麼?!”
姜意風腦子沒拐過彎來——舊主大人想聽的壓根不是這個稱呼。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溫被某子從聯結第一天起就知道,要自己給自己掙名分。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穩穩當當擡起懷裡這人的腿彎,擡到腰部齊平的位置。
又做什麼……?!
每當姜意風對死被子的離奇舉動發出這個疑問時,保準沒好事兒。
果不其然——
下一刻,那個不要臉的混蛋死玩意兒,一手伸到他腰股下,托住人,瞬間惱得姜意風鎖骨心處一片發燙,然後就……
“溫午盞!别拉、别拉我的腿!給我放開!!”
姜意風簡直拿出活了大半輩子Enigma的氣力撲棱,奈何這個不要臉的!
本就是強度封頂的異變舊主,此時還借着共感,一寸寸封了他掙紮的空間。
比如,封了他兩腿間的空間……又封了溫午盞自己腰外一圍的空間……
姜意風禁不住,被溫午盞往腰腹上一按,輕喘了一聲。
“……别、”
姜意風實在受不了這姿勢。
溫午盞倒是樂在其中。一手環着他的腰,一手托在股下,硬是讓姜意風岔開兩腿,面對面夾在溫午盞腰兩側。
看着好像是姜意風不肯把腿放下。
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分明是溫午盞把周邊所有路線全給封鎖幹淨了!
溫午盞就這麼往前走,走一步颠姜意風一下,眼看就要伸出手,推開大門——
“不行、不許!!”
姜意風明知,溫午盞壓根不會讓别人見着他這副模樣,但瞬間的羞恥還是暴漲,壓過一切理智。
服了!
虧他和這東西冷|戰兩個月,早知道玩個毛線啊。
姜少主絕望地兩眼一閉,好在腦子的血管都舒張了,熱血狂往上竄,瞬間讓他趕上死被子的腦回路。
懂了。
他在溫午盞推開門的刹那,喊了攬着他的人一聲:
“溫溫。”
“……”
滬城2025年的第一場冬雪,窸窸窣窣,落入這片沉寂了兩月有餘的莊園。
開門刹那,一枚晶瑩的雪花恰好飄落。
溫午盞屏住呼吸,那雪花便落在姜意風的眼睫上。
靜谧的雪,映襯着那雙金絞白,晴日的光遊弋而過。
異變舊主,就在這樣一個定格的瞬間,聽他所愛的人,輕喚了聲“溫溫”。
“……”
幸福、被子好幸福。
已經達到被生圓滿的程度。
這位舊主大人俨然已經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愣是給對面那位留下滿腦子疑惑。
喊溫午盞沒回應,喊溫溫還沒回應?!
服了,難養,不管了。
姜意風肯雙方面結束冷暴力,那就已經是仁至義盡,這會兒沒了脾氣。
于是沉浸在幸福中的溫被某子,眼睜睜看着他的幸福源泉扭頭就走。
“…………”
飽嘗兩月冷臉的溫午盞被生活打磨得相當熟練,不管三七二十一。
蹭上去就全流程來了套“滑跪道歉撒嬌霸王硬上弓”。
姜意風被全流程一通操作,撲倒在雪地上思考人生。
——謝天謝地,死被子還知道隔開積雪,沒凍死他。
莊園四面包圍着的戰力都被溫午盞隔開了,給他們共感一小時前的時間,因此包圍圈此時隻能看到無事發生的雪景。
姜意風不自覺放松些許。
“溫午盞,你以前也這麼……”他斟酌措辭,“不要臉麼?”
溫午盞摟着人鬧:
“嗯?意意,哪有,見了你忍不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