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溫溫,窗簾拉上。”
溫午盞拒絕:“單面玻璃,放心,不會讓人看見我們意意。”
姜意風想揍他。
正午剛過,日影微移,在海面的對岸投下絢爛的光線,映照着落地窗,描摹一室暧昧與溫存。
日光蒙上室内那人美好的肌體時,姜意風終于蓋上了溫被某子。
溫被某子卻還不老實。
它染上了溫午盞的壞品性,懶洋洋地逗懷裡的主人——
“嗯,意意?你是不是還沒好好了解過這個形态?”
怎麼會……
姜意風感受着被褥一下一下的按撫,無奈:
“瞎說什麼,蓋了二十年了。”
被褥悶笑,“真的嗎?”,然後開始密閉而綿實地,往他身上纏繞。
姜意風發覺了什麼。
“别、蓋就蓋,别亂碰!”
溫被某子怎麼可能會聽。
它撫摸着,等到懷裡的人眼尾與鎖骨心處都已經染上薄紅,才用溫午盞、異變之主那讓人想揍又無處使的語氣,溫柔地問:
“現在摸你……的,是我的什麼地方?”
姜意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咬牙:“溫、午、盞!!”
“不知道?那現在呢……在你大腿中間的。”
“是我的什麼地方?”
那觸感令人戰栗,溫午盞點到哪一處,每問一聲,姜意風便顫抖一陣。
“意意,還說我瞎說,你一個都沒猜出來呢。”
姜意風繃不住,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的筋骨被一寸寸、一厘厘抹開,融化在被窩裡,一并纏繞,一并溫存。
别鬧了……
溫午盞笑了,看着懷裡的人那般潋滟的神色,最後給了他一次機會。
被角輕輕碰了碰他的唇。
“意意,這是我的什麼地方?”
姜意風以為這個不能錯了,便松開了口:
“你的手……”
下一刻——
“不是哦。”
被子變成人的瞬間,姜意風感受着唇上的觸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一股淡淡的、醇郁的味道,侵入喉舌,侵入鼻腔。
偏偏因為他方才松開了口,那觸感甚至些許進入口腔内。
溫暖、滾燙得過分。
姜意風怔愣了一下,旋即開始使上Enigma的所有氣力,拼命掙紮起來,卻在這時才發覺——
方才的一步步“探索”,早讓被子完完全全繞緊了他的四肢。
以及腰腹、胸膛、脖頸、臉部……
溫午盞不想為難人惹急了,正要把唇上的東西退開去,姜意風忽地抻開唇齒,用舌尖往上一推。
溫午盞着實沒料到這反應,悶笑着往後撤:
“乖,逗你的,哪裡舍得。”
姜意風好不容易掙開了,被這不要臉的東西氣了個半死,拉着張臉翻身。
又被翻了回來。
他已經知道了,死被子大變活人依靠的根本不是什麼一對一變身邏輯。
這玩意兒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指不定此時抵着他小腹的是、抵着他腰線的是、抵着大腿的也是……
死東西……
溫午盞卻沒再鬧他,隻是抱住人,被褥環起一角,嚴嚴實實墊在枕頭上,攏住他整個後腦勺。
這是最讓人放松,最給人安全感的姿勢。
“可以麼,意意?”
姜意風被哄得放松下來。
此時聽他假模假樣一問,無奈地,“嗯,嗯嗯。”
溫午盞又沒忍住悶笑,哄到懷裡的身體完全放松下來,才輕輕送了進去。
“乖,不欺負你。好好享受吧,小少主。”
………
…
醒來時已是傍晚六點。
姜意風還想睡,愣是被被子哄醒了。
它一整床都像是大補過了,幸福得肉眼可見,包起主人搖下床:
“意意,快日落了,出去看看吧。”
姜意風心說這床被子和剛剛那床是不是掉包過,眼看着這玩意兒撒嬌讨好老實巴交,兩眼一閉、一睜。
得得得得。
他望着落地窗外瑰麗的曛黃,翻下床:
“走吧。”
旱季時的亞庇,晚霞更加通透而濃烈。
他們牽着手,在丹絨亞路海灘上漫步。
近海處,一艘遊艇往外海追日落而去,橙黃與幽紫的色彩卷入天邊,給海岸邊留下陶醉了光陰的落影。
姜意風懶洋洋擡起雙臂,打了個哈欠,把他身畔的溫午盞逗得不行。
“笑什麼?”
姜意風穿着酒店的拖鞋,腳底往沙灘一撇,揚起餘晖下幾粒細碎的沙石,往溫午盞身上彈過去。
溫午盞沒躲,笑着全給接了,俯身環住人,牽着他往甯靜的日落裡走。
“沒笑什麼,覺得你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