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鐘塔聯結研究所的通電時,滬城還是懵的。
他們這惬意的日子已經過了許久,竟然都忘了——
全世界東西半球,還有難兄難弟在應對唯物以外的東西。
滬城異變應對組織已經解體了,因此上層無法再直接進行調度。
西半球隻能通過跨國界的科研機構,發出人道主義求援。
【滬城研究所您好,這邊是鐘塔聯結研究所。近期,本地已接連爆發逾十起S級異變區……】
姜旻接到電話時,還以為是來挖牆腳撬他回去的,聞言一頓:
“滬城于2025年全面斷聯,人類也幫不上你們的忙。”
【姜教授,本地異變應對組織缺乏該情況應對經驗。】
姜旻好像品出點來意了。
果不其然,對面下一句便是——
【懇請滬城姜意風、溫午盞二位先生支援。】
“…………”
姜意風接到消息時,正從被窩裡撅起來,聽了好笑:
“溫午盞先生?什麼不倫不類的說法,都不敢管他叫介者了?”
溫午盞先生無奈地聽懷裡的人損他,捏了捏他的耳垂,又狠狠地咬了鎖骨心一口。
“……”
姜意風先生一手拍開溫午盞先生的手,一手推開溫午盞先生的頭,以分外掙紮的姿态繼續聽電話:
“嗯。然後呢,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了解完S級異變區覆蓋面,他又問:
“鐘塔異變應對組織能撥多少戰力?”他好像聽了什麼荒謬的答複,推溫午盞的動作都停住了,“什麼玩意兒?”
啪嗒挂斷電話,姜意風冷着一張臉:
“走吧,去鐘塔,那邊應對不來。”
溫午盞被迫跟着主人加班,非常不滿——主要是心疼懷裡的人,于是挂到他身上,悶悶地問:
“意意,直接共感空間過去麼?”
姜意風好笑,手機裡翻出鐘塔幫他訂好的航班行程:
“說是讓溫午盞先生省點力氣,給我們買了機票。”
溫午盞:“……?……!”
别說,他突然有點期待。
*
特情部加急給姜意風家的被子辦了身份證和護照,順帶附贈了個戶口本,直接送到機場。
姜意風取到證件,拉着像是從山洞裡跑出來的溫午盞,正要去值機,溫午盞忽然眼尖發現了什麼。
他絲滑上手,略過姜意風掌心,順走了戶口本。
溫午盞翻開:盯——
“意意……”
嗯?死東西怎麼突然在笑?
姜意風一回頭,就看見後面那位,手裡捧着戶口本,翻開内頁,笑吟吟遞給他看。
“……怎麼在同一本同一頁?”
喜提蓋戳兒名分的溫午盞肉眼可見,幸福得差點沒在機場變成被子。
姜意風好笑:“别鬧了。”又頓了頓,“放你那兒,收好。”
溫午盞止不住悶笑。
他怕姜意風臉皮薄,機場人來人往,不然他就直接逮住人吻一通了。
姜意風看出那笑裡的意味,“噌噌”加快腳步,迅速過了專用安檢通道。
後面的溫午盞親不到人,落下一兩步,還在輕聲逗他:
“意意,等等我,别把我丢了。”
姜意風頂着貴賓室裡一衆視線,微惱着看了眼死被子,找了個邊角坐下。
下一刻,正對飛機跑道的光線便被悉數擋住,日光一下柔和許多。
溫午盞挨着他在邊邊角裡坐下,哄着人逗:
“跑什麼?大不了隔開空間親你。”
姜意風白他一眼,忍不住捶了死被子一下,把新鮮出爐的身份證和護照塞回給溫午盞,罵道:
“給給給,收着!戶口本拿來,我看看。”
他的家室溫午盞笑得不行,遞過去時還翻開兩人的那一内頁。
趁着他要低頭看,溫午盞便躲在邊邊角裡,忽地伸手捧住他的下颌。
吻住了坐在邊角的姜意風。
“意意,這個位置沒人看到……”
姜意風心說廢話。
……
前往鐘塔的航班一路風平浪靜,如期抵達。
無什麼大事突發。
除了飛機上發生了活人大變被子的小慌亂,但被子主人也淡定地鎮壓了現場。
——
洲際航線準點登機,姜意風帶上山洞裡跑出來的溫午盞,進了頭等艙的獨立套房。
姜意風坐下打開電腦辦公,正要把溫午盞往隔壁位置趕,不料溫午盞直接就給他放平躺了座椅。
“…………”
又要鬧哪樣。
姜意風頂着混蛋東西的視線,整個人躺下後,溫午盞的目光緩緩落到他身上,放平另一邊座椅。
又彎了彎眼,目光移到套房裡拼在一起的雙人床上。
“…………”
原來是要鬧這樣。
姜意風淡定地把頭從雙人床上擡起來,打開床尾的電視屏幕,合上電腦擱到桌上:
“幹嘛?航班就10個小時,别折騰。”
溫午盞:“10個小時。”
“……不行,不可以,不道德。”
溫午盞眼看要把人逗急了,笑着撲下來,攬着他在床上滾了兩圈。
兩米床還是太短了些,兩人一滾都不舒服,姜意風無奈:
“溫溫,等落地。”
“嗯?”
“……等鐘塔那邊解決完。”
溫午盞摟着人,伏在他耳骨後悶笑:“好。”
好是應好了,人卻還趴在他身上。
姜意風聽到空乘的腳步聲,催促:“快下去!”
溫午盞卻不松手,反而從擰身壓着他的姿勢,改成了放開手腳覆在他身上。
這是……
“嘭!”“叮——”
活人大變被子,空乘人員按鈴。
姜意風重重閉眼。
空乘人員進來時,就看見一身清貴的青年人,四平八穩蓋着一床自家帶來的兩米大棉被,好像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