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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共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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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後,22歲那年,齊臨終于開始接受系統的要求,進入了任務向導匹配流程。作為一名能力出衆的哨兵,他的五感異常敏銳,這使得他在沒有向導的情況下,時常感到難以承受的痛苦。喧嚣的城市環境、過于繁複的任務要求,都像鋒利的刀刃,時刻在他的神經末梢劃過。正因為如此,他終于明白,自己确實需要一個向導——一個能幫助他調節過強感知的存在。

然而,當系統為他開始匹配向導時,齊臨卻始終無法接受。他甯願自己承受這種痛苦,也不願意與任何向導建立聯系。每當匹配測試開始,他的内心就會有一股莫名的抗拒感,那種感覺如同是對自己的背叛。他的精神體——雪原狼,始終沉默不語,仿佛在默默拒絕着這種強迫性的聯系。

齊臨站在實驗室的中央,凝視着眼前的設備面闆,系統的紅色指示燈閃爍着,提醒着他,即将開始新一輪的綁定測試。齊臨清楚,今天又将是一次與向導的配對,但他心中清楚,他根本不需要這些向導。

盡管如此,他的内心卻從未感到過任何溫暖。每一次,面對那些向導,他的内心都被一種空洞的感知填滿。他再也無法像其他哨兵一樣感受到共鳴的震動。

第一次,他被匹配到編号Alpha-03的向導,這是一位經驗豐富的A級向導,匹配度顯示為84%。測試剛開始時,齊臨依舊習慣性地感受着那股陌生而冰冷的精神波動。盡管向導的頻率匹配度不低,系統也顯示了“匹配度良好”的反饋,但齊臨依然感到一種深深的空虛——他無法感知到任何回應,隻有一種無形的距離感。

當向導試圖引導他的精神體時,雪原狼依舊無動于衷。它蜷縮在齊臨的精神海洋中,未曾現身。齊臨輕輕搖頭,心中的抗拒讓他無法忍受這種沒有回應的綁定,他立刻中斷了綁定測試。

“系統終止。”齊臨低聲說道,心情無法言喻。幾秒鐘後,實驗室的聲音重新恢複了正常。數據恢複到初始狀态,測試結束。

齊臨看向屏幕,系統提示着“匹配度低于最低标準,無法繼續綁定。”

他沒有驚訝。事實上,每一次綁定後,他的心底都會湧現一種強烈的空虛感,這種感覺與其他哨兵完全不同。這是他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實,他無法被任何其他向導所填滿。

“為什麼……還要繼續呢?”齊臨自言自語,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暗自想道。“如果沒有他,那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他低下頭輕輕歎息。他在想喻時川,那位曾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記的男人,3年前就已犧牲。他明白,自己始終在等待的,不是一個“标準的向導”,而是喻時川,是他無法再次擁有的存在。

回憶像洪水一樣湧入他的腦海,他看到喻時川站在他面前,目光溫柔,聲音低沉,“在我的時間線上,我們還會再見的,小哨兵。”

這句話像是個承諾,也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淵,齊臨聽到時心中一陣酸澀。

“可是你為什麼隻留我一個人了呢?”齊臨終于忍不住在心裡發問。

然而,喻時川永遠無法回來了。他已經失去了他,再也沒有辦法和他共鳴。

齊臨輕閉雙眼,他知道,自己始終無法放下對喻時川的思念,無法接受其他向導的共鳴。他清楚,自己一再拒絕的,并不是這些向導的能力,而是無法滿足他心底那份對喻時川的思念。他總是強迫自己去适應,強迫自己接受那種空虛的共鳴,但每一次,他的内心深處都會發出抗拒的聲音——“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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