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空白,依然在。
直到我遇見齊臨。
他是我人生中第一位——真正試圖靠近我、看見我、觀察我的哨兵。
他會笑,會皺眉,會在我加班到深夜的時候推來一杯加奶的熱咖啡。
他喜歡吃甜食,尤其是雙份糖的咖啡,總說“人生已經夠苦了,能甜就甜點”。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會輕輕彎起,像打翻了整片晚霞。他會偷看我校對數據時的專注神情,嘴角抿着,像在憋笑。
齊臨喜歡吃甜的,有時候我也會想舔一口他手上沾着糖霜的蛋糕邊角。
我甚至幻想過:如果我的時間線可以穩定下來,如果我不是那種“可能随時消失”的存在,我是不是可以留在他身邊——哪怕隻有一個瞬間。
但他不是我。
他的時間是連續的,是有人等他回去的,是有家、有歸途的。
而我呢?
我連自己從哪來都不知道,又怎敢想未來在哪裡。
後來,邊境任務那場事故發生了。
為了保護我,齊臨暴露在超頻共振波下,被卷入精神反饋暴動中心。他昏迷在醫療艙,頻率斷裂、鍊接消失,所有人都說他可能醒不過來了。
我守了他三天三夜,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隻是坐在那兒,看着他的精神頻率在監測圖上時明時滅。
直到那天晚上,他指尖動了一下。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在我掌心緩緩收緊,扣住我的手。
他說:“……我不想放開了。”
他聲音很輕,可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被誰這麼用力地握住。
我世界炸開了煙花。
隻有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裡回響:
——我不放手了。
如果他真的要走,我會讓他死在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