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讓他走進來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甚至在那一晚,他主動迎向了齊臨的精神頻率。
他隻是害怕——怕齊臨看見他所有不願被揭開的脆弱,怕那個總是無聲守護他的哨兵,會因為他變成别人評估表上的“風險因子”。
幾天後,齊臨悄然出現在喻時川門前。
他沒有敲門,隻是将那天的共振報告輕輕放下。
紙頁上寫着:
“綁定頻率未出現失控波動,哨兵向導間共感強度穩定,建議進入觀察期,暫緩分配更換。”
紙被風吹動了一下,卻沒有飛走。
那晚的會議上,主管掃過衆人,最後拍闆:
“Z.A.T搭檔将以‘哨兵齊臨-向導喻時川’原組合形式進入共感适配特殊小組,權限提升一級。”
“我們不會讓制度懼怕情感的強度,也許這不是失控,而是一種變革。”
精神圖景的門,在那天夜裡重新開啟。
桦林依舊,湖水安靜。光粒從枝頭垂落,落入水面泛起漪漣。喻時川站在林中,沒有後退。
“你來了。”他看見齊臨從遠處走來,步伐如昔,眼神仍然溫柔。
“我知道你還在等。”齊臨走近,“等我,再一次走進來。”
“我沒把門關上。”喻時川低聲說。
“你從來沒有。”齊臨輕輕牽住他,“隻是你怕我會選擇離開。”
喻時川沒有說話,隻是靠近他一點,額頭抵在他肩上。
他們站在湖邊,沒有強求同步率,沒有再試圖突破什麼界限。
隻是并肩,安靜地站在一起。
制度永遠可以記錄數值,卻永遠無法衡量,一個哨兵在崩潰邊緣選擇堅持的理由,或一個向導在圖景深處等候的執念。
這場鍊接,從來不是系統賦予的功能性适配。
那是彼此選擇的證明,是他們,在風暴中彼此召喚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