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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報君恩美人許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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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大人,以後即便為奴為婢,我也甘願!”

懷晴柔柔地看他一眼,暗示他可以進行下一步。

若是旁人被這麼一瞧,身子早就酥了一半。

偏偏傳聞中色膽包天的裴綽,行止不差分毫。

莫非裴綽不舉?

懷晴越想越覺得,十有八九了。

見她哭得傷心,他終究沒将胳膊甩開,另一隻手摸了摸她野狸奴烏黑的腦袋,聲音沉沉:“好好的,怎麼哭了?”

男子安慰的話着實幹癟,“令堂泉下有知,一定不願看到你哭。”

見言語不奏效,他又加了一句:“放心吧,小丫頭,一定給令堂風光大葬。”

哭聲止住了。

不是因懷晴被安撫住了,而是她心思在别處。

這話雖說得好聽,實則為試探之舉,裴綽這般謹慎,非得生生掘了所謂家父的薄葬之地,親眼看見白骨,才會信了她的話。

她不該急于成事,少想了一層。

這些年來,裴綽遇刺不少,每每都能成功脫身。

一來他身邊高手衆多,二來步步留心,不肯放過半點纰漏。

懷晴暗暗後悔,方才步子邁得太大,隻得斂容不語。

見她不哭了,裴綽往懷晴面前的蓮紋枝鬥笠碗裡又夾了一塊野雞肉:“為奴為婢?妍妍自己甘願,我可舍不得。”

本是風流子的調戲言語,此時卻被他說得一闆一眼,鄭重至極。

“嗯?”懷晴怔愣地看向他。

那珍之重之的語氣,仿佛真将她當成意中人一般。

燈影憧憧,他看着她,她别開了眼。

懷晴正思忖該如何再度撩撥,好讓他放下戒備、就範于閨閣,一舉下毒,好速戰速決。

她抹掉淚珠,忽地笑了:“我自然是信大人會好好待奴家的!”

孰料下一瞬,隻聽“砰”的一聲,裴綽倏然起身。

那方琉璃盞翻倒,溢出的酒液沿着木紋淌下。

他也顧不得染濕的手心。

渾身冷肅,方才的溫言軟語仿若都是迷夢:“妍妍,笑得不對。”

“……?”

說罷,裴綽沉聲喚來兩名丫鬟交代了幾句,便匆匆消失在夜色裡。

懷晴望向窗牖邊的芭蕉,蒼茫夜色下,如同一個肥壯的衛士,堅守城池。

此刻她有些錯愕,她沒有攻破裴綽的城防?

兩名丫鬟一個喚作“蕪夏”,一個叫做“撫秋”,是親姐妹,氣質倒不同。

撫秋穩重妥帖,一手指揮小丫鬟們收拾好了殘羹冷炙、鋪好床,熏了香;蕪夏熱烈明朗,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懷晴與她一來一往聊天,便也把荔園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與民間傳聞不差,裴綽在荔園安置了十來個外室,有人如她這般“賣身葬父”而來,有的是裴綽于街頭看了一眼,設局搶了來的。

見懷晴蹙眉,蕪夏安撫道:“姑娘别傷心,公子爺對姑娘終究有些不同。”

“何以見得?”

“公子爺給姑娘的望晴閣,是整個荔園最好的院子,滿園名花,離公子爺的書房也最近。”

蕪夏遞給懷晴一杯醒酒茶,道:“姑娘來的第一日,公子爺還來陪姑娘吃飯喝酒。”

“哦?大人不陪其他姑娘嗎?”

“豈止是不陪!就拿二月間來的傅姑娘來說,人家姑娘千請萬請的,公子爺一次也沒去瞧過。别說陪着喝酒了。”

那十有八九是不舉了!

搶了人家姑娘,隻是放在府裡當鑲邊、挂件!

世人不知府裡事,隻當他風流成性呢,何嘗知道此舉不過是掩飾某些方面的無能?

蕪夏哪裡知道懷晴腦中念頭,繼續道:“不說其他,公子爺日常滴酒不沾,今兒真是破天荒啦!爺每日亥時三刻便就寝,雷打不動的,眼下都子時了,他才匆匆離去。還有,公子爺……”

“蕪夏!”撫秋低聲呵止。

蕪夏悻悻然,噤了聲。懷晴心情頗好,雖說沒能第一夜便除去裴綽,但她好歹成功混入裴綽的老巢,不在這一時半刻的,于是就着滿屋的檀香,沉沉睡去。

……

望晴閣的燈滅了,隔着一池湖水,書房的燈徹夜未眠。

蘭麝煙萦繞方寸之地,墨迹在宣紙上暈染開。

裴綽寫完一封密信,上好封泥覆其緘口,留印如钤。外裹絲絹、油紙,以防沁水。

江流矗立一旁,接下密信藏于袖中。

“江流,還是沒有她的消息麼?”

裴綽揉撚食指指尖,指腹殘留佳人餘溫。

江流向來心直口快,此時被這麼一問,嘿嘿一笑:“爺,這幾年,您都把嘉祥那一帶翻了個底朝天,連路過的流民乞兒都沒放過。人沒了,就是沒了。”

鴉青的眼睫驟然睜開,一道眸光掃到江流身上,氣勢逼人。

“再說了,女大十八變,就算人姑娘此刻站在爺面前,您也認不出了啊!”江流哪裡懂得那些彎彎繞繞,說話一向少一根筋。

“若沒尋回她,我心難安。”裴綽眸光穿過江流,落在對岸的望晴閣。

江流撓撓頭,苦惱道:“爺讓找的人,一個比一個難找。”

“不說您這些年來,一直尋的那個小丫頭。單說兩年前,您從噩夢中醒來,非要尋夫人,我就頭大。公子爺,您從沒拜過堂,哪兒來的夫人!”

江流專出馊主意:“爺,按我說,直接三聘六禮,與園子裡所有姑娘們都拜個天地,來一個娶一個,不都是夫人了麼?這樣,不就有夫人了麼?何必舍近求遠?”

“江流,出去!”裴綽忍無可忍。

江流踩在窗棂邊,輕功飛身而去,像一隻靈巧的夜枭,聲音尚落于室内:“爺,您考慮考慮!”

裴綽推開窗,涼涼的夜風灌入袖中,撫平體内的躁意。

擡眸望去,夜色澄鮮「1」,漏聲迢迢。

他的心跳亦如漏聲,一下接着一下。

額頭的青筋漸起,許是因飲酒,腦筋密密匝匝的痛。

他遺失了他的珍寶。

他提筆,想要畫一個她的畫像,告訴江流世上有這麼一個如珠如玉的女子存在。

墨筆暈開,裴綽的手卻頓在半空。

他哪裡還記得?

如同喝了一碗孟婆湯,他走在忘川邊,嘴裡念念有詞,别忘了啊别忘了——偏偏風一吹,打個激靈,連方才念念有詞的提醒都忘了個精光。

模模糊糊覺得她該是強大的,遙遠的,如同冬日初雪,璀璨而冰涼。

非常不應景地,腦中浮現出懷晴千嬌百媚勸酒的模樣,裴綽深吸一口氣。

千般萬般,也不該是這般模樣。

他甯願她是一柄刀,也不願她是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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