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突然出現的雨衣小姐,如她驟然的登場,急雨一樣任性地消失了。
-
有緣再見,一般隻是推脫的說辭,但似乎這回遇到的太快了。
倒也不是雨衣小姐去而複返,而是看到了畫像。
準确來說,是天才俱樂部和智識學會的聯合委托。
他們似乎在找她。并且還有熟悉的面容。
“拉帝奧教授。”星期日颔首示意。
真理醫生面色并不算好看,隻不過他一向語氣平淡,神情冷峻。真要說會有什麼區别,大概看上去稍顯匆忙,似乎剛從一個地方追趕過來。
“聽說【肆】曾訪問過星穹列車,我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以觀察她的習性。”
三月七:“其實很熱心腸。”
星:“幽默感不錯,比起我隻差一點了。”
丹恒:“能力古怪。”
星期日正在打理自己淋濕的耳羽:“她是一個心思纖細的人。”
正在記錄的真理醫生:“?”
從“心思纖細”到“人”。
沒一條是對得上的。
-
處分第一次的時候或許還有所異議。
但當連續霸榜處分公示三期之後,事情的性質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心思纖細的肆,時常返回折紙大學處分記錄公示處,欣賞并回味自己的名字和底下指數增長的衆多留言。
可惜的是,最終模因病毒在DJ知更鳥小姐的諧樂聲中消失了。
連帶一起撤銷的還有她那——麼一長串的處分名單。
真是令人遺憾。
肆的降落坐标設置在這個公示牌附近。空間折疊消耗實在有點大,而公示的最新發布更是令人心煩。
她頭疼地閱讀完【折紙大學關于天才俱樂部[黑塔]女士,博識學會[拉帝奧]教授莅臨我校的相關注意事項】。
再次确認,這一個注意事項,完全是、每一條都在明晃晃地針對自己。
她不滿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日記本。
[一個字迹清秀的日記本]
由幹燥的樹皮作為封面。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期裡,樹的枝桠如同學者的思想般狂放不羁地分叉。直到漫漫歲月刻下褶皺,變成紙漿後,它還能夠承載更多智者的漣漪。
肆提筆,在紙張上記錄今天的見聞。她先寫下标題。
——記星穹列車夜遊
十月十二日,解衣欲睡,鐳射票發出的光芒誤以為是投射到床邊的月光。失眠。欣然起行。
偶遇三百光年外星穹列車。列車亦未寝。
遂至,相與清掃模因病毒。
勉強稱得上充實的一天。
肆合上并不算單薄的日記本,随意放在草稿紙上,這時,腦海中浮現一行系統的字句。
還算善意的警告。
【你需要盡快找到承載buff的下一任。】
肆漫不經心:“知道了。”
其實發現buff的存在,也完完全全是個意外。那時候buff還很兇猛,不受系統,也不受肆的控制,沒有像現在這樣縮小了攻擊範圍。
無論是什麼性質的友人,它無差别提取他人的特質,生成buff,然後進行随機分布。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肆拎着它一起離開了那片大陸。
【我很好奇。曾經發生過什麼意外?】
“那維萊特休假了。”肆說,“其實我想他多休息休息也行。那時候還沒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
“真正讓我察覺不對的,是在第二天。”
“那一天,我還記得很清楚,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我正在追着仙靈玩,信使交給我一封信。帶來了一個令我終生難忘的消息。”
肆語氣沉痛:“艾爾海森,他加班了。”
【?】
“你知道艾爾海森麼?哦,你不知道。那是在你誕生之前的事情了。”
肆:“在此之前,艾爾海森每天都過着像今晚遇到的那個長翅膀的男人一樣的生活。”
【……戒律,清修,聆聽衆人的告罪?】
肆:“不。是他的每一天都悠閑自在得像是在過星期日。”
【……】
肆:“從那天起,教令院多了一個節日盛典,正式命名為‘艾爾海森加班日’。而在這一天,沒有人會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