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見也沒見到……回也沒回去。”
程覺星穿着仆人的西服,端着餐盤陰郁地站在紀辰的身邊。
救命啊!為什麼老爸的問題解決了他還是沒有回去!
他無聲地用嘴型抗議道。
“你在瞎嘀咕什麼?我都沒有說你,怎麼讓你打掃地下室都能睡着?”紀辰用胳膊戳了戳程覺星的,給了他一個警示的眼神。
“哦,原來我又睡着了。”程覺星“微笑”着說道。
“少爺醒了?”
這個問題程覺星問得随意,可是紀辰聞言疑惑地看着他道,“哪位少爺需要醒?”
“啊?”這下輪到程覺星疑惑,“小少爺昨天不是暈過去了?”
他剛剛問出那句話的時候非常自信,認為自己穿越這麼多天,邏輯推理的能力終于提升。自己和程景岚在海邊睡着之後,一下子回到了别墅中,那麼他們一定回到了兩個人最開始一起穿越的時間點。
“……你快點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都是夢話,否則我要懷疑你對少爺是否有非分之想。”
“什麼?小少爺昨天因為打架受傷暈倒,分明是我将他擡到了房間!人也是我喊的!”程覺星不可思議地喊道。
“你是不是發燒了?”紀辰擡起手摸了摸程覺星的額頭,一臉認真地說道:“都已經是大學畢業的人,竟然還打架?”
“什麼大學?”程覺星的頭上頂着兩個大問号問道。
“小少爺今天回國,回來準備結婚。”紀辰淡淡地回答道。
“啊?”
程覺星一臉的難以适從,他這是準備将自己老爹的人生都參與的節奏嗎?分明前一秒才16歲,下一秒就要準備結婚。
“小雅!”
“小雅。”
程覺星正在恍惚中,忽然聽到兩道熟悉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隻見一個容貌昳麗的女人從後廊穿過,來到了客廳。
是虞雅琪。
程澤安從二樓走下來,他還未來得及将臉上的眼鏡摘下。他走到虞雅琪的身邊,順勢摟着她的腰,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欣慰與喜慶的笑容。
“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還天天都泡在實驗室中?”
程覺星趴在餐廳的毛玻璃上,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場景。
什麼樣的場景能夠使得他如此的出神?
是25歲的遲頌雅。
25歲的遲頌雅早已褪去稚氣與天真,她的眉宇間平添了一點溫良與冷淡,透着一股知性美。
或許是最近非常疲勞,她看上去有些萎靡,偏長的劉海将她的眼睛遮住了些許。雖然眼神不再明亮,卻仍舊帶着一些平淡與溫和。
遲頌雅曾經冷淡的氣場變得不再淩厲,反而為她增添了一點神秘與慵懶。
如果整個人再具像化一些,那便是雲層裡的皎月,與晨霧中的松樹。
“實在沒有辦法,導師一直在催。”遲頌雅淡淡地笑道。
“你的眼睛下面都出現了黑眼圈,如果景岚知道,他一定會心疼。”虞雅琪将手放到她的額頭上,關心道。
說到程景岚,遲頌雅仍舊和小時候一樣,臉上不自覺地浮起笑容,“你别笑話我了。爸爸媽媽現在在哪裡?”
“他們在後院聊天,你要過去嗎?”虞雅琪問道。
“我先去廚房喝杯水,喝完我就過去。”遲頌雅點了點頭道。
“好。”
虞雅琪和仍舊待在客廳的遲頌雅和程澤安打了一聲招呼,她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果汁,便再次回到後院。
“小雅,你等一下可以上去補眠,我下午去接景岚。”程澤安看着她說道。
“哥……不用這麼麻煩,我趕回來……”
“聽話。雅琪說的是真的,你可以去衛生間看一下你的黑眼圈。等一下上去睡覺,好好地在家裡等待你的未婚夫吧。”程澤安打斷道。
他拍了拍遲頌雅的肩膀,轉身穿上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出門。
遲頌雅見狀隻得踏着認命的步伐,走向程覺星所在的冰箱旁邊。
程覺星看着遲頌雅向着他走過來,隻覺得熱淚即将奪眶而出。
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成年的,直屬關系的家人!
遲頌雅将帶有水霧的礦泉水放在廚台上,将襯衫脖頸處和袖口處的紐扣解開,她纖長的手指将袖子一點一點地挽到肘關節處,露出了明顯缺乏日曬的白皙皮膚,上面泛着若隐若現的青色血管。
她身上的消毒水的味道與信息素交織在一起,程覺星站在距離她并不遠的地方,對于這種味道,他能夠清晰地聞到。
如此熟悉的沖擊,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出,抓住了遲頌雅腰間的衣物。
“怎麼了?”遲頌雅将嘴裡的水咽下去,她轉過頭疑惑地問道。
程覺星不說話,他隻是走得更進一步,得寸進尺地揪住更多的衣服布料。
“你也想喝水?”遲頌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她跟随着程覺星的動作向前走,同時舉起水瓶問道。
直到她聽見了嗚咽聲和吸鼻子的聲音,遲頌雅這才發現,一直低着頭的程覺星,似乎哭了?
“這……不至于吧?”她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帶着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是想喝水,想喝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