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莉莉,告訴我呗!我們可是37局的遊戲搭子啊!”切原言辭懇切,和紅眼狀态的暴力狂真是判若兩人。
莉莉和藹微笑:“不可以,走捷徑行不通,要自己努力哦。”
切原盯着她,滿臉怨念,讓她噗地笑出來,覺得切原赤也真像條卷毛狗,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喂!”他怒了,媽的離譜,這女的怎麼能和自己一樣高!
柳是唯一一個提醒她的好人:“你要不要早點坐車回去?大晚上的女生一個人也不太安全。”
她點點頭:“副部長送送我呗?我告訴你‘看不見的引拍’還有什麼小瑕疵。”
真田:“……”
“弦一郎。”柳催促着。
于是他隻好壓低帽檐,滿臉不情願地帶着客人朝校門外走去,忽然聽到莉莉壓低聲音問:“幸村最近怎麼了?去年冬天友誼賽後就沒聯系了,本年度積分榜上也沒有他。”
“如果得到他同意的話,你可以去醫院探望下。”他聲音有些低沉。
她吃了一驚,随即說不出話來。帽檐下那雙眼睛看着她,見她面色惶然,冷峻神色稍稍緩和,還難得安慰了一句:“他在努力配合治療,而我們也不會松懈,必将以全新的面貌迎接他的歸來。”
不知道說什麼好,莉莉隻好點點頭。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沉寂,真田忽然問:“最近看你比賽積分名次還可以。”
這是來自真田弦一郎的寒暄嘛?積分榜排第三的人和她這個積分榜十幾名的人說“你名次還可以”,好黑色笑話啊!
“哈、哈。”她無奈,“如果榊太郎和你一樣,要求這麼低就好喽。”
“大家都在進步,不嚴格要求自己的話,隻會不進則退。”
是誰大晚上還要聽教導主任講話啊,莉莉立刻轉移話題:“對了,我告訴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是你的側身。相對少側身、多轉肩就是斜線球,相對多側身、少轉肩就是直線球,通過能否完全看到右半邊身體來判斷你擊球的方向,并不需要依賴于必須看清引拍動作,再加上拍面的朝向、擊球點前後、雙腳的站位、過網高度等等綜合起來,落球點大差不差能判斷出來。但是還是很不容易,我眼睛都看花了!”
他這次是真詫異了,不僅僅是她的動态視力,更是她所展現出來的分析力、洞察力。就憑借那不到二十分鐘的觀看,能捕捉、判斷出這麼多信息?甚至給了他不少啟發,很可能讓他的網球技巧再進一步。和她的每一次合作、交手,都讓他看清了不少東西。
她還在成長,成長速度極為驚人,将來勢必會成為仁王葵的對手吧?對立海大而言,對手強大起來當然不是什麼好事。
但很難得的,此刻個人感情全面壓倒了學校的歸屬感和榮譽感,他忽然對她的未來無比期待。
“就送到這裡吧,前面就是車站啦。”她笑着朝他擺擺手,快步走過去,“有機會再見哦,副部長。”
真田沉默着朝她揮手,被剛剛的粲然一笑沖擊得心口微震。不知為何,他有些嫉妒起冰帝的人了。
此刻指針已指向八點半。獨自一人的莉莉可不敢沉迷玩手機、再跟車坐到公交總站去。不過今日跑步任務還沒完成,于是她提前兩站下車,準備慢跑幾公裡回家。
然後她就被兩個高中生攔下來搭讪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她渾身僵硬、頭皮發麻,那是種本能裡面對陌生異性的恐懼感。兩個男生比她高出一個頭不止,此刻像牆一樣堵在她面前,似乎是看出她的恐懼,兩人吃吃笑着:“别害怕,妹妹是打網球的嗎,剛巧我們也是,陪我們打會呗?交個朋友啦,我們不是壞人。”
莉莉捏緊包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下來:“不好意思,家裡人還在催我回家。”
其中一人不耐煩了,作勢上來拉扯她。沒想到女生反應奇快,立刻後退幾步躲開,聲音提高,字字清晰:“你确定?這裡離主幹道不遠,附近還有巡警,下個路口就有攝像頭!”
“我們又不是要對你做什麼!”兩人有些惱怒。
“我說了我不願意!”她的聲音也尖利起來。
其實兩個高中生隻是閑着沒事,上街搭讪口嗨,并不敢真的搞出什麼事,仗着年齡和性别随意戲弄女生,卻不知道這種行為将給她們造成多大的恐懼。見她如此強硬,兩人先一步氣勢變弱,沒想到那女生居然抄起網球包,不管不顧掄了過來。
她又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熱血上頭,恐懼在這瞬間全部轉化成了憤怒。
攻擊力MAX!裝了三個球拍外加零碎東西的網球包,半人高的尺碼再配合上重量,掄起來簡直稱得上虎虎生風,劈頭蓋臉轟殺過來,差點把對方鼻梁砸斷,讓兩人當場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