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森田第三次沒接到發球時,莉莉都不好意思計分了:“你怎麼從剛開始就各種走神啊?”
周末的早上,兩人相約在街頭網球場打會球,她倒是相當投入,還覺得自己今天非常神勇,怎麼對手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這打起來還有什麼樂趣!
“莉莉,你看到有個白頭發的人沒有?”森田小小聲,“好像是個不良少年。”
她也停下來,朝外面張望:“早上八點鐘的不良你怕啥。”
啊,看到了,那個就是森田指的不良少年吧?一頭顯眼的白毛根根直立,正朝她們走過來。
這人得有一米八以上,随着他的走近,身高将其壓迫性無限放大。他的臉色很蒼白,一雙眼睛吊着,裡面的暴躁和不耐煩讓兩個女生都有點害怕。
不能露怯!自認對付不良少年有經驗的莉莉深知這點,反而主動走上前一步,搶在對方開口和動作前說:“你好,球場不能抽煙。”
“别命令我!”那人兇狠地說,“這片場子是我的,趁我現在心情好,趕緊滾蛋。”
“你一個人怎麼打?”
他從上往下俯視她,嘴角帶着危險的笑:“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需要向你解釋?”
森田忍不住叫道:“喂,講點道理,這裡明明是公共區域,我們先來的。”
聽到她天真的話,那人忍不住勾起譏諷的笑:“你怕不怕疼,小妞?”
見同伴臉色轉白,莉莉心裡也害怕,但她還是硬着頭皮上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好好,我們讓給你,别說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死女人。”他把煙頭扔在球場上,用腳踩滅,“不是讓給我,是返還給我,沒收你幾個小時的租賃費算我好心。”
莉莉簡直被惡心到了,一肚子火,像好端端走在街上忽然踩到狗屎般晦氣。她忽然發現自己這大半年以來,從沒遇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壞人。
眼見雙方實力差距大,她一聲不吭,拉着森田轉身就走。走出那人視線後,兩人立刻痛罵出聲。
此事嚴重影響到她的心情,直到兩人一起回到青學,手冢看到她的臉色略詫異:“怎麼了?”
“路上遇到野狗,沖着我汪汪了好幾聲。”在森田憋笑中,她若無其事地說。
“對了,這個給你。”她掏出《名山集錦》遞給手冢,“别的不說,我們學校圖書館的書倒是真的很全。”
看他捧着書的神情,像捧着寶石般小心翼翼。“多謝你了,秋川。”手冢語氣裡含着笑意,“市面上找不到這一版,我實在是有些好奇它和其他版本有什麼不同。”
莉莉趕緊擺手:“别客氣。哇,你們今天有練習賽嗎?”
“因為今年出現了一個超級新生嘛!”菊丸插話進來,興緻勃勃,“難得喲,難得!一年級生也被安排進正選席位的争奪了。”
記憶閃回,莉莉脫口而出:“越前龍馬?他真轉學過來了?”
本來想走,沒想到是熟人,這怎麼能不留下來看看熱鬧呢。
見海堂滿臉不爽地出場,包着頭巾,眼神兇惡,簡直是另外一個不良少年。不過想起他吸貓時和她如出一轍的笑,莉莉絲毫不覺得他長得可怕。
喜歡貓的人有什麼壞心眼呢!于是她朝他一笑,揮揮手以示加油。
海堂不知所措地看了她兩眼,又移開目光,直愣愣地走了過去。
“你和海堂很熟?”旁邊的手冢一眼就看到他倆的互動,這樣問道。
她搖頭:“見過兩次,不算熟。要論我在青學的人脈也隻有你了,手冢部長!”
話音還沒落地,一見越前也走出來,莉莉立刻興高采烈上去打招呼:“嗨!”
“你怎麼在青學?專門來看我比賽的?”
“這自戀的語氣真像我們冰帝的……巧合啦,誰能想到今天開局就是貓貓派内鬥呢,相煎何太急。”
越前皺了下眉:“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手冢:“……”我看你對青學也很熟麼,說好的人脈隻有我一個呢。
觀賽結束後的莉莉心情複雜:“你慣用手居然也是左手?那上次用右手和我打球還說打不過我,竟然敢騙我!”
“唔,用右手打不過你,這話也沒錯嘛。”越前狡猾地說。
随着四月新學期的開學,青少年網球協會将男子G類賽事的籌備也提上日程。聽說今年協會還舉辦了什麼福利講座,旨在進行運動損傷防範,降低選手受傷風險,而莉莉很榮幸地蹭到男網部的名額,跟着忍足前往山吹中學參觀學習。
“這種事為什麼也要讓我去。”他忍不住抱怨,“随便找兩個部員去不就好了。”
“你家部長離了你可怎麼活啊侑士同學!幹着副部的活操着保姆的心,居然還沒名沒分沒薪酬,該死的迹部景吾。”
忍足黑線:“槽都讓你吐完了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