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

他試圖讓自己從不正常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還是想學校的訓練，想需要解決的前線問題，甚至想起佐伊，可他的大腦還是會不自覺的聯想到亞懷特。

越來越心亂如麻。

黒密奇安撫道：“不管如何，他至少還是有些喜歡你的。給點耐心。”

黒密奇在心裡暗暗吃驚，因為菲爾米諾居然在為不被喜歡而煩惱。

雌蟲是更具有主動性的生物，比起被喜歡，他們更在乎自己的好惡。為了達到“得到雄蟲”這個目的不惜僞裝自己的雌蟲不在少數，愛能當飯吃？維持生命的是雄蟲素，而不是愛。

菲爾米諾會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已經從身到心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亞懷特。這可不妙……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亞懷特就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房間裡做了什麼，菲爾米諾隻知道主人在見到他後第一眼的眼神更怪了。

“東西留在了房間裡。”亞懷特對黒密奇說。這次制作菲爾米諾所需要的舒緩劑當然不用他跑流程，說直接點，他隻需要将東西*出來就好。

而他這次花費的時間，比上次又更快了一些，那是因為某人的存在。

“十分感謝。”黒密奇說。

亞懷特避開菲爾米諾熱烈的視線，衣服下的尾鈎不安分的躁動，仿佛還沒從剛才強烈的*事餘韻中脫離出來。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說道：“要是接下來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

……

之後，亞懷特和菲爾米諾開始了甜蜜但别扭的同居生活。

他們就像一對帝國尋常的貴族新婚夫夫，相敬如賓，親密得當。

菲爾米諾雖然現在還在躲藏，但他也并非完全閑着，他偶爾需要遠程或親自處理一些重新奪權的事。

在他住進亞懷特家的第三天，主星傳來了好消息，諾斯曼被當庭無罪釋放，這幾乎要歸功于貝西的策略。

而諾斯曼出獄，為原本一方獨大的局面撕開了一道口子，現在是選邊站的時候了。

日後局勢隻會愈演愈烈，但這暫時還不是亞懷特需要操心的。

雖然亞懷特同意讓菲爾米諾教自己使用精神力，但他不可能讓自己完全與世隔離。

上班雖然好處不多，但可以幫助人自律。于是無班可上的亞懷特開始晨跑，表面是為了自律，實際上更多是為了在這個混亂的時刻重新掌握自己對生活的控制力。

可沒跑兩天，菲爾米諾就為亞懷特送上了一□□身房的貴賓卡，說街上人員混亂，怕有危險，這個健身房隐私性和專業性都更好，希望他可以考慮

亞懷特算是看出來了，菲爾米諾的占有欲和菲爾如出一轍，隻不過他更聰明，會用些冠冕堂皇的話加以掩飾。

他承認，他非常不喜歡被限制自由，可如果這是菲爾所想的，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上他願意為菲爾米諾妥協。

于是他手下卡片，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亞懷特隻要對什麼東西表現出來一絲興趣，菲爾米諾就會為他找來，比如一張新上市的顯卡，一場賽事的門票（單人VIP室），有時甚至連他根本就沒有提出的需求，比如客廳裡每天都會更換的鮮花，一輛方便出行的汽車，菲爾米諾都會提前滿足。

亞懷特能感覺到菲爾米諾在讨好他，他不知道這是否是權貴階級想獲得的談戀愛的樂趣，就像一些在現實生活中擁有非常權利的人，私底下卻喜歡做M一樣。

又或者，菲爾米諾喜歡揮灑權勢與财富的感覺。這是一段感情關系裡更擁有社會地位一方的特權，也就是所謂寵愛的權利。

設身處地而想，他當時養着菲爾的時候，何嘗不也使用過這種權利。

所以僅管有些東西他認為他并不需要，但他也還是沒有拒絕。

白天，菲爾米諾若是有事要去辦，亞懷特則會出門，但如若沒事在家，亞懷特則也會待在家中。

他記得菲爾米諾依舊處在*尾期，而自己有責任。

他感覺自己好似在那次精神力融合之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過去他通過六根①感知世界，獲得信息，而現在在這之上多了一個精神力。雖然菲爾米諾将需求克制的很好，但他能感知到菲爾米諾未說出口的渴望。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好像《三體》裡描寫三體人之間的溝通方式。無需用言語溝通，我就能了解你。

亞懷特對此感到惶恐，他并不想未經同意就私自進入菲爾米諾的内心世界，于被進入的那個人而言這非常不公平。

但幸好，他這竊聽風雲的能力現在就像一台老舊的收音機，大多數時間都收聽不靈。

過去的菲爾比起菲爾米諾要有話直說得多，亞懷特知道越是社會化的人，說話行事就越是會虛僞。

并非貶義，他想表達的意思是：說一套做一套。

這沒有什麼，他也是虛僞的行家。

他無意于改變菲爾米諾的行事習慣，自然也就沒有向他提出這點。

亞懷特大多數時間都在保持沉默，不是在表達不悅，他隻是在觀察。

孫子兵法有雲，以靜制動，這是來自千百年前祖先的智慧。

兩人之間平靜詭異的氛圍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一天的夜晚。

晚飯的餐桌上，菲爾米諾突然說道：“您對我心有芥蒂，是否在介意我沒向您提出求婚這點。”

怪他一時疏忽，沒有在見到亞懷特後的第一天沒有做出說明。這是他的失職。

亞懷特被吓得水嗆進了氣管，咳嗽不止。這是在幹嘛？突然說起結婚的事。

菲爾米諾繼續道：“我早有向您求婚之心，隻是礙于我現在身份的關系還沒有向你提出來。請您相信我，在一切事件都解決後，我會将虧欠您的全部補上，您想要什麼都可以。”

“啊…這個啊……”亞懷特眼神飄忽。“我沒有在介意……”

“對了，你的臨時标記是不是快要失效了，等會我就幫你補上吧。有關于身體的問題你一定要跟我說……”

拙劣的轉移話題。就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菲爾米諾面上表情不變，心髒卻好像被一隻手捏住了。

他嘴上說：“好的，我明白了，日後一定提前告知于您。”

心裡在想：“他不想和我結婚嗎？為什麼？”

見菲爾米諾沒有再說結婚的事，亞懷特在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

結婚什麼的……真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