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還有别的人。塞拉斯對布伊斯維奇說:“先生,您回來了。”而後他也對亞懷特點了點頭。
“今天又要麻煩你了。”布伊斯維奇走到塞拉斯面前,摸了摸他的臉。
“别這樣說,先生。能幫到您是我的榮幸。”
氣氛好似有些暧昧,亞懷特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語。
“我們會在主卧,不急,十分鐘後,你準備好就來。”
“好的,先生。”
亞懷特跟着布伊斯維奇來到樓上的主卧,看來他們接下來的練習是在這裡進行。
這次的場地沒有上次那種旖旎的氛圍,更多的是溫馨。這讓亞懷特放松了不少。
看着亞懷特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布伊斯維奇貼心地主動解釋道:“塞拉斯以前是某個貴族的雌奴,被是我從一個私人派對裡救了回來。”
雌奴是蟲族扭曲的婚姻制度下畸形的産物,他們是婚姻裡最沒有人權的存在,就像貨物,商品一樣被使用和交換。
布伊斯維奇口中的私人派對,懂得都懂,實際上就是貴族雄蟲們見不得光的impart。
雄蟲是遊戲的玩家,而雌奴是他們擺上遊戲桌的籌碼。在這場派對裡面,七宗罪中的色欲會被放到最大,□□都隻能算派對裡的經典小遊戲。
身為平民的亞懷特沒資格參加這種泯滅人性道德的遊戲。貴族雄蟲和普通雄蟲基本上可以說算得上兩個物種。
底層雄蟲隔三岔五要被獻禮會抓去榨甘蔗汁,而高等雄蟲卻還需要舉辦派對給自己助興。
亞懷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至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布伊斯維奇有途徑能去參加這種私人派對。
為什麼?他是貴族嗎?救?又是怎麼救的呢?
他在心裡埋下疑惑,問道:“那老師您現在和他是…親密關系嗎?”
“親密關系?”布伊斯維奇笑了笑,似乎覺得自個名詞很有意思,他沒有否認。“算是吧,但應該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親密關系。”
“塞拉斯他有過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因為我将他帶了出來,所以他現在對我有點依賴心理。而他過去的經曆又導緻他有點疼痛依賴。所以我跟他現在是……調*型親密關系。”
誰是(s)誰是(m)不用說了。
這份關系的誕生并非出于情趣,而是出于需要。
塞拉斯的身體染上了性*,可大腦的認知将快感和疼痛綁定,獲得痛,就是獲得性。
亞懷特再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It's a complicated world.要真的拯救一個雌蟲并不容易。”布伊斯維奇歎了一口氣,面對亞懷特坐下。
亞懷特從布伊斯維奇細微的情緒變化中獲取到了一個信息。
塞拉斯愛上了他,而他對塞拉斯隻有善心。
這是否算得上一種殘忍?可能算吧。
就如布伊斯維奇所言,這确實是一個複雜的世界,更何況還是更複雜的人心。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并不都是如一見鐘情的愛情小說裡寫的那樣夢幻美妙,遺憾才是現實的底色。
布伊斯維奇說:“這棟房子是我的一個安全屋,我會将剛救回來的雌蟲都安置在這裡,在他們徹底好了後再讓他們離開。”
亞懷特聽布伊斯維奇的意思,他應該幫助過很多的雌蟲。可自己并不是雌蟲。
如果布伊斯維奇的真實身份是他剛才口中堕落貴族雄蟲的一員,那他應該對雄蟲更深惡痛絕,可亞懷特并沒有感受到他的偏心。
他問:“那老師您教過多少雄蟲。”
“不多。”布伊斯維奇說。“你知道的,雄蟲在數量上本來就要少的多。”
布伊斯維奇說亞懷特是個奇怪的雄蟲,但他自己也一點不差。
門外,塞拉斯敲了敲門。“先生,我準備好了。”
“請進。”布伊斯維奇說。“茶放在台子上就好。”
接下來就不是閑聊時間了。
“white,這次的課程内容依舊和上次一樣,命令塞拉斯向你跪下。塞拉斯,麻煩你向亞懷特同學說明你是否是出于自願幫助他練習精神控制。”
“是的,我是自願的。”塞拉斯站地端正闆直。
布伊斯維奇在幫助亞懷特減少心理負擔。
“塞拉斯不會放水,你必須得使用精神控制才能讓他跪下。你準備好了嗎?”布伊斯維奇對亞懷特說。
“稍等。”亞懷特有點緊張。
盡管他依舊覺得讓人下跪非常的不尊重人,并且他認為自己将永遠保持這個觀點,但他不會請求布伊斯維奇換一種教學方式。
因為他真的想學會精神控制這項技能,他完全就是一個小白,沒資格質疑老師。
他閉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個演員,是奧丁之子洛基,是狸貓換太子的真龍天子。
雖然他沒有過任何相似的經曆,但幸好他看的電影足夠多。
他看着塞拉斯說:“Kneel.”
塞拉斯紋絲不動。氣氛肉眼可見地變得尴尬(亞懷特單方面認為)。
布伊斯維奇完全靠坐在古典設計的沙發裡,一隻手撐着腦袋,他面無表情,不做任何評價。
“再來。”他說
亞懷特深吸一口氣,又試了兩次。與第一次沒什麼不同。
布伊斯維奇起身,走到亞懷特的身後,用纖長的手指點了點亞懷特的太陽穴。“不隻是用嘴說,要用你的腦子想。”
“看着他的眼睛。”
好吧,亞懷特再一次嘗試。
好消息是,亞懷特感覺這次比上次好了一點。壞消息是,依然沒有成功。
布伊斯維奇沉默了一會,說:“換個方式,命令他把茶水拿給你。”
亞懷特看不到身後布伊斯維奇的表情,但他聽布伊斯維奇平靜的語氣,猜測他應該還沒有對自己這個糟糕的學生失望透頂。
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心想謝天謝地,遞水可比讓人下跪心理壓力小多了。
但他不知道松掉的這一口氣也讓他把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氣勢卸掉了。
“請把水給我。”他說。
布伊斯維奇:“……”
please???
亞懷特窘迫地捂臉:“抱歉,老師。”
布伊斯維奇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雄蟲過往的經曆還是不足以支撐他發起精神控制。
善良與聰明是好事,但有時候太過聰明與善良并不是好事。
不過片刻,他心中便有了一個新的教學章程。
“我們換個地方。”布伊斯維奇起身說。
“我晚點會回來,塞拉斯。”
亞懷特跟在布伊斯維奇身後,問:“我們要去哪?老師?”
布伊斯維奇說:“你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