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展澈說：“謝謝吳總。”

“甭謝我，你值得，”吳在也笑，“對了，你和卓琢關系不錯？”

娛樂圈果然連電線杆子都長着嘴，展澈答：“為舞而生認識的。”

“明天盛典會補拍物料，我把你和她的時間調到一起。”

展澈不解。

“你們一起上過熱搜吧，”吳在也說得很隐諱，“和她這樣的女孩多親近沒有壞處，你們年輕人，有點肢體接觸也是正常的。”

他在暗示展澈，和卓琢搞點绯聞出來，方便營銷炒作。

展澈仿佛能預見跟了吳在也的未來，資源會源源不斷，但相應的，下線也得一低再低。

吳在也把他送回别墅，他們車快，其他隊員還沒回來，隻有打掃阿姨在忙：“展澈回來啦，阿姨馬上弄完。”

相處一年多，都熟了，“不急，阿姨你慢慢來。”

展澈進廚房泡了碗面，坐在桌邊等。

阿姨進來放塑料袋，看到方便面：“哦喲，孩子來中國受苦了。”

展澈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美國生活多好呀，”阿姨很向往的，“聽人家說那邊空氣都是甜的，肉蛋奶便宜的嘞，哪用吃泡面哦。”

展澈覺得好笑：“阿姨你聽誰說的，這邊生活比美國好多了。”

“哎呀有什麼不好承認的，”阿姨講着從親戚朋友那兒聽來的發達國家碎片，“你們美國上學看病都不花錢的，工作嘛随便做做，一個月幾萬塊有的，哪像阿姨這樣，還要出來打掃衛生！”

展澈哭笑不得，從桌上這碗泡面開始，一樣一樣給她比較中美兩國的物價：“還有中國的掃碼支付、手機點餐、無人駕駛，在美國想都不敢想。”

“真的假的？”阿姨半信半疑。

展澈無奈，中國人努力給自己幻想出一個“天堂”去逃離，而他這個“天堂”來的外國人，卻拼盡了全力想要留下。

第二天補拍物料，流程很簡單，就是在一處紅毯置景上擺幾個pose，展澈果然和卓琢前後腳，拍完下來一起錄了口播。

展澈離她很近，隻要簡單摟個腰搭個肩，就算“蹭”到了，可他遲遲沒有動作，在他的認知裡，不經允許觸碰女性的身體是非常無禮的，屬于道德問題。

卓琢瞧了瞧他，小聲說：“你要幹嘛？”

展澈尴尬：“你看出來了？”

卓琢見多了：“什麼角度，我配合你一下？”

展澈鬧了個大紅臉，下意識往後退，他退，卓琢就進，兩個人移着移着，移出了拍攝區，展澈退無可退，幹脆落荒而逃。

回到别墅正是晚飯時間，隊員們都聚在客廳打王者，展澈上樓換了睡衣下來，微信收到一條新的好友申請，點開一看，果然是卓琢。

饒了我吧……他點擊通過，信息秒到。

卓琢：你跑什麼？

展澈：你從哪要的我微信？

卓琢：找忽地笑啊。

展澈兩眼一黑，忽地笑已經兩次慘遭他倆“要”微信了。

卓琢：你跟吳在也學壞了。

展澈正要回複，她說的這個人到了，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小小的客廳中，所有人放下手機站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吳在也的臉色非常差，冷冷地對展澈說：“跟我過來。”

他随便找個房間進去：“門關上。”

一副命令的口吻。

展澈上一秒關上門，下一秒照片就甩到臉上，“你看看有一張能用嗎，”吳在也的語氣很平靜，“我說話不好使是吧？”

展澈看着腳下的照片，都是他和卓琢，吳在也果然在現場安排了狗仔。

“我對你夠意思吧，展澈？”

展澈不意外，服從性測試，資源給了，自然要顯示主人的權威。

“我前前後後找過你三次，也算三顧茅廬了。”

展澈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吳在也吃定了他：“不聽我的話，就别吃我的飯。”

選擇一旦做出，就沒有回頭路了。

“謝謝吳總的栽培，”展澈說，“我還不夠優秀，不适合在吳總麾下效力。”

吳在也愣了：“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你再說一遍。”

展澈沉默着，沒有說第二遍。

不是服從性測試嗎，他就是不服從。

吳在也沒再廢話，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廢話，拂袖而去。

展澈想留在中國，非常想，但這不代表要以道德為代價，拒絕了吳在也，他會很難，但他不怕難，他可以更拼，更努力。

他撿起地上的照片，新的微信提示音響起，卓琢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我現在的劇組是個年代戲，年代戲就是1930到1940年代，背景是上海，有個鋼琴師的角色，戲不多，但有台詞，你願不願意試試？

不會鋼琴沒關系，我們有替身老師，不用面試，我跟導演說一嘴的事兒。

還在嗎？

喂！

還是求收藏謝謝/(ㄒoㄒ)/~~